谁都不能忽视金钱的伟大力量,它固然是买不来生命,但却可以为生命带来最大的保障,它固然也买不来爱情,可它却能为爱情的诞生创造条件。
最重要的是,丰厚的金钱可以掩盖一个人的缺陷,各种各样的缺陷,比如说容貌上的缺陷,身体上的缺陷等等。
宫下北从不掩饰自己的缺点,比如说他那张丑陋的脸,再比如说他残缺的手指,遍布全身的纹身,如果他是个穷鬼的话,别人在看待他的时候,第一眼就会看到他身上的缺陷,然后再厌弃他。
可现在他并不是个穷鬼了,而是个富豪,手中掌握着巨大权力的富豪,所以别人在看待他的时候,首先注意到的,就是他的身份,他的钱,以及他能给自己带来的利益。
有这些外在的衬托,他自身的那些缺陷就不值一提了,甚至大部分人都会对此视而不见。
所以,在休斯顿的这几天,宫下北受到了很多人的欢迎,围在他身边,有意与他结识的女人也多的很,而正侧躺在沙滩椅上的那个女人便是其中之一。
从泳池里爬上岸,宫下北随手接过一名女佣递过来的浴毯,一边在身上擦拭着,一边走到沙滩椅边上,弯腰坐到女人的对面,这才伸手将旁边的一杯香槟端过来,轻轻抿了一口。
对面沙滩椅上的女人正在小憩,这会似乎是睡着了,一头略微有些卷曲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脸上,只能从发丝的缝隙中看到两片润泽湿漉的嘴唇。
视线在女人赤裸的身上逡巡一圈,宫下北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而后拿过香烟,抽出一支点上,随即直接将打火机丢在椅子上,身子欠过去,将一只手放在女人圆润修长的大腿上,在那微凉细腻的肌肤上抚摸着。
女人睡的的确很浅,几乎是在宫下北的手落在腿上的同时,便醒了过来,她抬起头,朝这边看了一眼,等看到坐在的宫下北时,轻轻打了个哈欠,这才伸手撩开附在脸上的长发,露出一张艳丽精致的脸。
就是这张脸,宫下北前世在很多的好莱坞电影中都看到过,比如说《佐罗的面具》,再比如说《偷天换日》等等等等,那种吉普赛女人特有的野性美,那两道细长浓密的眉毛,以及唇角的酒窝真是令人过目难忘。
没错,这女人正是凯瑟琳·泽塔琼斯,不过,如今的她离着成名还早呢,从英国跑到美国来闯荡,却只得到几个出演电视剧的机会,还被视作是花瓶式的角色,没有什么好的资源。
这世上任何国家都一样,娱乐圈中的明星要想得到更好的资源,更多的机会,总是免不了要接受各种各样的应酬,混迹于所谓的名流聚会,巴望着可以得到某位大人物的赏识。
希望能够在好莱坞功成名就的凯瑟琳自然也是如此,更何况她已经二十七岁了,一个马上就三十岁的女演员,如果再得不到好机会的话,就没什么希望了,所以,她接受了经纪人的推荐,出现在两天前的欢迎晚宴上。
之后的一切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尽管宫下北没有给出任何承诺,但两人还是在当天晚上就滚到了床上。
看到对方醒过来,宫下北笑了笑,握住她的手腕,牵着她从沙滩椅上站起身来,用夹着香烟的手朝下身指了指。
凯瑟琳抿了抿嘴唇,朝他妩媚一笑,随即蹲下身子,正想埋头下去,就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过来。
“主人,那位肯尼斯·莱先生到了,”来人是宫下北的一名保镖,她停在几米远的地方,说道。
“知道啦,”宫下北把手按在凯瑟琳的头顶,说道,“请他到客厅就坐,我马上就过去。”
“嗨!”保镖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凯瑟琳听不懂日语,她被宫下北按住头顶,只是微微仰着脸,两只大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我有重要的客人到了,”宫下北将家伙事从她小嘴里抽出来,又伸手在她脸上拍了拍,笑道,“你先休息吧,养好了精神,别忘了,晚上我还要看你跳舞呢。”
话说完,他拿起椅子上的浴巾,随意的裹在腰间,径直朝别墅后门走去。
在别墅的卧室中换了衣服,宫下北下了楼,在一楼的客厅中见到了前世被称为“邪恶CEO”的传奇人物:肯尼斯·莱,嗯,这是个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家伙,五十岁出头的样子,个头有点小,看着很孱弱,一张比实际年龄要老一些的脸上,最醒目的就是那个大脑门和一对又短又浓的眉毛,就像是两只卧蚕趴在了眼皮上,给人一种莫名的喜感。
“赤本先生,”看到宫下北走进客厅,原本坐在沙发上的肯尼斯立刻站起来,他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像是处在愤怒中,“我需要听你的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
嘴里这么说着,他将一份报纸摔在了面前的茶几上,伸手指着这张报纸,怒道。
宫下北也不介意,他面带微笑地走过去,先给对方微微鞠了个躬,这才弯腰拿过那份报纸,一边翻看着一边坐到沙发上,嘴里则说道:“初次见面啊,肯尼斯先生,为什么我一点感受不到你的友好?这可不是对待商业伙伴应有的态度。”
报纸竟然是一份《朝日新闻》,还是日语版的,宫下北不相信这老家伙会懂的日语,估计他是找人翻译过了。
在报纸的头版上,便是昨天长信银行对外宣布的那些内容,而肯尼斯之所以这么愤怒,是因为双方的谈判中并没有涉及到巴西能源管道项目的合作问题。
对安然公司来说,这个项目是明年才会投建的,盈利预期非常丰厚,是一个含金量很高的项目,他们自然不愿意拿出来与别人共享。
“赤本先生,贵行对外发布的这些消息,存在很大的虚假内容,”肯尼斯压抑住怒气,弯腰坐到沙发上,两只眼睛看着好整以暇的宫下北,说道,“你我双方能够合作的项目,只有印度的达博尔电站项目,不包括巴西的能源管道项目,对于这一点,贵行必须重新发布公告,纠正这一项错误。”
“肯尼斯先生,首先我要声明一点,那就是这次来休斯顿,我是带着长信银行绝对的诚意来的,”宫下北将报纸折叠起来,轻轻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说道,“不过,诚意应该是双面,我带着诚意来,所以希望你也带来了你们的诚意。”
“我们当然有诚意,”肯尼斯不假思索的说道,“你要知道,在达博尔电站项目上,我们有多少潜在的投资者,那是一个可以解决印度两个州,甚至是更多电力需求的项目,是一个十几亿人口的大市场,我们……”
“那是一个粪坑,”宫下北打断他的话,插嘴说道,“一个巨大的粪坑,在那里投入再多的资金,也只能收获亏损,那些印度人不会同你讲什么商业信誉,他们只会把你的钱骗过去,然后再像丢垃圾一样将你踹开。”
说到这儿,他停下来,瞄了对面面色不虞的肯尼斯一眼,这才嗤笑一声,继续说道:“对于这一点,我想安然公司应该已经是深有体会的了。”
“没想到赤本先生身为亚洲人,竟然还有种族歧视的情绪,”肯尼斯迟疑了片刻,似乎想要岔开这个话题。
“我是种族歧视还是说出了事实,肯尼斯先生的心里自然清楚,”宫下北语气严肃的说道,“肯尼斯先生,贵公司在印度的遭遇,银行方面非常清楚,而且你也应该明白,这种事情想要长期隐瞒下去是不可能的。”
肯尼斯沉默了,他的脸色非常难看,印度发生的事情如今并没有曝光出来,毕竟不管是安然公司还是印度政府,都不希望将这种事公诸于世。
他不知道宫下北,或者说是长银的人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当然,就如今来说,追究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阻止消息继续散播出去。
其实,安然公司目前的财务状况虽然不好,但投在印度的那些资金也不是赔不起,关键问题是,这个项目投资界给与的关注太高了,一旦项目夭折的消息传开,那么对安然公司的股价、债券销售都将造成重大影响,金融机构将会重新定义安然公司今年的盈利预期和信用评级,这些才是安然公司最担心的。
“赤本先生,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沉默了良久,肯尼斯看向宫下北,语气冰冷的说道。
“当然不是威胁,”宫下北说道,“我只是准备给您和安然公司提一个合理化建议,一个双赢的建议,如果您不同意的话……”摊摊手,他说道,“那就当我这趟休斯顿没来好了。”
又是一阵沉默,肯尼斯最终还是点头说道:“好,说说你的建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