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明亮的刺眼。
橘黄色的亮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暖洋洋的打在曲鑫的半边脸上。
后者紧闭的眼帘缓缓地颤抖了颤抖,那慢慢扩大的眼缝,就像是拉住的窗帘张合开了一样。
随着眼睛的睁开,视线渐渐地聚焦,眼前出现的一幕,却是嗡的一声好似晴天霹雳一样直击曲鑫的脑海和心头。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稚嫩、熟悉、复杂、陌生。
种种的情绪冲击着曲鑫的脑海,让她的瞳孔层层放大着,那裹在被窝里的身体,也是如赛康一般抖动着。
整个人的身子,更是直接僵持在了原地,大脑不再控制身体,反而是那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面前熟悉的面庞,昨夜的记忆,开始放电影一般的在曲鑫的脑海当中回荡。
下药?不是!
像纽约那次喝醉了?也不是?
画面,开始在曲鑫的大脑当中成型,她晃荡着身子,被刘默搀扶进房门的画面出现,继而就是自己站在门口,与自己的儿子对视着,然后……自己扑了上去,吻住了自己的儿子,两个人像是两团火一样,彼此交融在了一起。
过往的画面里,已经分不清是谁先主动得了,曲鑫只知道,昨天晚上,她好似是把这些天来的所有霉运和抑郁全都发泄了出来,和自己的儿子紧紧地抱在一起,疯狂地滚着床单。
一想到这里,那种如上云霄般的快感,就再次袭上了曲鑫的心头。
下一秒钟,她的脸颊上面就浮现了两朵红云,而闭着眼睛装睡的刘默,在自己母亲睁开眼睛的那一秒,他的脑海里面就已经一片空白,甚至于已经做好了接下来面对狂风暴雨般攻势的准备了,但是谁知道等了这么久,自己的老妈非但没有任何的动作,甚至那蜷缩在自己怀里如小猫一般的身体也是没有任何的表示,没有刘默想象中的推开或者一巴掌,或者触电般的与自己保持距离,只是能够隐约的感觉到,自己老妈的目光此刻正赤裸裸的注视着自己,像是两个聚光灯,看得刘默心里慌慌张张的。
他越发的没底气,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老妈。
而此时的曲鑫,在脑海里出现那副画面的下一秒钟,就狠狠地摇了摇头,心里暗骂了自己一生:瞎想什么呢!
下一秒钟,她就再次看向了面前自己的儿子。
说实话,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早就已经超出了母子的关系,甚至已经可以算得上是酒后情难自抑的乱伦了。
不过好在,刘默和自己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也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母子乱伦。
但是……一想到自己赤条条的和刘默滚在一起,曲鑫就感觉身上臊得慌。
亦如刘默,此刻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害怕,如果自己弄出什么动静,让一旁的刘默醒了,然后……他们母子彼此之间又该如何面对彼此?
又或者,睁开眼睛的他们该如何面对这种场景?
曲鑫不知,刘默也不知,所以此时此刻的她们,一个睁着眼睛,一个闭着眼睛,一个刚刚醒来,一个未曾睡去,两个人的身子还贴着身子,胸膛还挨着胸膛,就连那彼此肌肤下的心跳声,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也谁都没有动弹,彼此就这么沉默无言着。
不论是刘默还是曲鑫,其实心里的动静远远不如他们此刻外表来的平静,至少,两人心里早已经是打翻了五味坛,酸甜苦辣咸都有。
而就在两人彼此猜测对方心思的同时,那外面反锁的房门,被人用钥匙打开了。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曲鑫的老公苏毅,原本已经净身出户的他,此刻又回到了自己呆了差不多快有十年的家里,看着熟悉的格局和家具,苏毅只感觉恍如隔世,心里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
他低着头看了看门旁的鞋柜,里面自己前期和自己儿子的鞋子还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看来……刘默并没有去上学!
不过也对,出了这样的事情,孩子是最无辜的,也是受到伤害最大的,哪还有什么心思上学啊!
明白这一点的苏毅,缓缓地走到了自己和曲鑫的大卧室门前,看着那紧紧关闭的大卧室房门,苏毅一时之间感慨万千,他静静地站在房间门口沉默了差不多有一分多钟,这才下定决心似的抬起了手,咚咚咚,三声轻轻地敲在了房门上。
往日的苏毅,哪用得上敲门啊!
这就是自己的房间,完完全全可以大大方方的推开门走进去。
但是现在的这个大卧室,早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乃至整个家,都没有自己的余地了,名不正言不顺,还能够向往常一样理直气壮的走进去吗?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儿,苏毅敲响了自己大卧室的门。
打死他也不会想到,此刻那张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卧室大床上,到底是怎样的一副不可多得的风景。
自己的妻子,自己平日里冰清玉洁的前妻,此刻正和自己的儿子赤条条的躺在一起,且那张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大床上,昨天晚上还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这一切的一切,距离苏毅,仅仅是隔着一道房门。
可惜的是,没有了名分的苏毅并没有推门进去,也没有看到这么一副一辈子难以见到的“震撼”场面。
随着他咚咚咚的三声敲门声响起,房间里的两人,登时就如同是受了惊的蛤蟆,差点儿就一蹦三尺高,不论是曲鑫还是刘默,两个人瞬间浑身一颤,尤其是装睡的刘默,此刻已经顾不上装睡了,他猛地睁开眼睛,整个人瞬间就从床上滚了下去。
原先的两人,是亲密的搂抱在床的最中间,但是谁知道在敲门声响起的刹那,刘默的动作比耗子都快,轱辘一下子滚到了床下,那没有一丝遮掩的光滑身子从床上跌落的时候,曲鑫听那声音都觉得摔得不轻。
而在刘默躲下去的当口,曲鑫撩开被子坐到了床沿边,然后打开衣柜,不慌不忙的套了一件齐膝的宽松睡衣,开口道:“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