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陈俊的手被如男从奶子上拿开,他因此醒来,她拿去手机拨号出去。
“哪个赔钱货接我老公的手机?”一会电话接通了,如男的话让他一激灵,开始认真听她说什么。
“有事说事,没事我挂啦。”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声,声音较轻,勉强能听见。
“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好像怀孕了,问他愿不愿意现在娶我。”如男拿着强调说话,像极了电视里的坏女人。
“又不是他的种,他娶你干什么?”
“反正第一个孩子是要姓李的,是不是他的种又有什么关系,我保证第二个一定是他的就行了。”
“滚,没事我挂电话啦。”
“救救急嘛,你先和老公离一下,等我生了孩子,上了户口,你们再复婚,我们三个一起过。”
“我真的挂啦。”
“有人给我买了个新手机,iPhone ,五千呢!”
“哪又怎样?”
“你叫我一声姐姐,我考虑把旧手机寄给你用,你那点工资省着吃饭吧,别饿着。”
“姐姐。”电话那头的女声居然叫得十分干脆。
“叫清楚点。”
“李如男,你是我姐姐。”
“以后我们三个一起过,我是大你是小,知道了吗?”
“知道了。”
“乖!把地址发短信给我,我让小弟给你寄,办好了手机卡,发信息给我。”说完她挂了电话。
陈俊起床穿衣服,然后把如男的衣服一件件给她在床上摆好。如男在床上坐起来,手一伸,他给她戴胸罩、穿衣服。
“你老公是谁?”虽然只是毕业就分手的炮友关系,不知怎得,他对‘老公’二字还是有点敏感。
“我姐夫啊。”
“你平时喊你姐夫老公的?”他惊讶地问。
“我被那么多男人糟蹋过了,最后如果没人要,除了和姐姐抢老公,还能怎么办呢?”她若有深意地看着他。
“噢。”他没敢接茬,打混过去。
俩人在酒店吃了早餐,她拉他去逛街。
又要逛街!他也很无奈,如男赚钱很厉害,花钱厉害得很,衣柜都要塞不下了。或者说她花钱太厉害了,所以才要去卖身赚钱。
“走,进去看看。”如男拉着他进了一间男装店。
他一看吊牌上的价格,心就慌了起来,这哪是他该买的衣服。
“去试试。”如男一点都没管他,直接给她挑了一件短袖白衬衫,一条西裤和一根皮带。
“我不需要,我现在的衣服蛮好的。”
“蛮好的?你看看我俩走在一起搭吗?人家还以为你是要偷我东西,才跟着我的呢。”
“其实还行的不是很旧。”他身穿一件洗得掉色的T恤、一条短裤、一双旧球鞋,确实不搭,可打肿脸充胖子不是他的作风,家境不允许他装逼。
“快去换。”她挑了衣服塞给他,把他推进了试衣间。
如男不愧是常买衣服的主,挑的尺码很合身,穿上后精气神很足,他确实喜欢这身行头。他走出试衣间,给她看看。
“嗯!不错,精神,不用脱了,就这么穿着吧。”她和营业员讨价还价,刷卡把钱付了。
他有点羞愧,他居然穿上了如男卖身钱买的衣服。然后,她又买了一双皮鞋,一条领带。这让他为数不多的羞耻心,也觉得很羞耻。
“啊呀,别要了,这双鞋都臭死了。”她抢过他换下的衣服、鞋子,统统扔进了垃圾桶。
“洗洗还能穿呢。”他被她拉着走,还是回头望着垃圾桶。
“人家用过的避孕套洗洗也还能用,你用不用。”
“好热呀,你帮我去邮政把这个手机寄给我姐,地址我发短信给你了。”回到单身公寓,如男已经换上了iPhone,把旧手机交给他说。
“好的,我这就去。”
捆绑,陈俊是不会的,但这次确实给他开了一下眼界,原来还可以这么玩,原来肏屄≠玩女人,马子真的是可以用来骑的。
如男再出去卖的时候,他隐隐有些期望,嫖客们不要只知道钻洞啊,可以玩点花样的嘛。
又是周末的晚上,今天如男被老板约到KTV里去陪甲方领导,他和她打的来到灯红酒绿的市中心。
“你就在附近玩玩等我,我今天大概率要喝醉,一会给你发短信。”她往他手里塞了一百块钱,身穿红色丝质连衣裙,披着黑色小西服,黑丝的脚踩着高跟鞋,款款地走进了KTV。
她居然给他钱花!
买了饮料,他走进附近网吧里,开台机玩魔兽世界。
‘叮~’短信来了,他打开看:388,他知道这是包厢号。
进了魔兽世界,他跑出去挖矿、打战场、练小号,因为如男一个信息过来他就立马要下线的,就不去组团下副本祸害别人了。
到了十二点,他开始没心思继续玩游戏了,按理应该要结束了,他走出网吧,在KTV附近转悠。
KTV门口顾客和小姐稀稀拉拉地走出来,有的似乎还清醒着,有的已经需要人搀扶。
都十二点半了,怎么还没来消息,他鼓起勇气走进了KTV,向388包厢找过去。
走廊里灯火明亮,阿姨正在一间间的打扫,还有音乐声的包厢已经不多了。
在388门口快速走过一瞥,好像没人了呀,他回来打开门,看到如男仰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包厢里浓烈的烟味夹杂着酒味、呕吐物的酸味,甚至还有些尿骚味。
如男两腿间就有一个垃圾桶,她的连衣裙上面有一些呕吐物,看起来她已经吐过了。
“如男,如男,醒醒,我们回家了。”
她眯开一只眼睛瞧了他一眼,吐字不清地说:“怎么...才来啊。”
“我一直在等你电话啊。”
“我要...回家。”
“好,我这就带你回家。”他拿过她的包帮她收拾东西,打开包一看,里面有化妆品、护垫、学生证、一叠钱,还有胸罩,他低头看到她胸口的激凸,连衣裙的胸口的已经被捏皱了。
她的iPhone上有呕吐物,解锁屏幕,拨号界面上好多‘5’。
怪不得呢,以前的Nokia长按五就是他的快捷拨号,现在的iPhone没有快捷拨号功能了。
他用湿巾擦干净手机塞进包里,给她穿好小西装,看看应该没有什么遗漏的了,他把她的手臂套上自己的肩膀,扶着她要往外走。
手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嗯?怎么没有带子?他把裙子撩起来一看,一个真空的无毛肉屄,内裤呢?
“内裤呢?如男?”
“嗯?”她两眼失焦地看着他。
算了,他拖着她往外走。
打了辆出租车,把她塞进车里。
“不要吐在我车上,吐在车上要赔洗车费的。”司机扔了个塑料袋过来。
如男头靠在他肩膀上继续睡,她的嘴简直臭不可闻。
晚风透过车窗吹进来,吹动了她的一些头发,而一撮头发已经被呕吐物硬化,顽固地贴在她脸上。
车窗外往后飞驰的路灯,忽明忽暗地照在她脸上,他忽然觉得她有点可怜,这钱也不容易赚啊。
想到钱,他打开她的包,拿钱数了起来,通过钱的多寡,他能知道她今晚做的服务的含精量。
三千块!在包厢里做什么服务能收到三千块?他在网吧里干一个月也才二千块。
把钱放回她的包里,他忽然看见后视镜里出租车司机满脸鄙夷的眼神,又被误会了。
到了公寓楼下,自己先下车,再把她拉下车,她居然都不醒,只好把她背起来,驮着她爬楼梯。他们的单身公寓在四楼。
“咔,嗒~嗒~嗒~”她的一只高跟鞋掉下了,在楼梯上翻滚了几下,竖在楼梯中间。
今天很不顺啊,他又走下去,双手托着如男的屁股,没法捡鞋啊。
“如男,醒醒,捡鞋,嘿~,醒醒。”她睡得不省人事,口水流在他脖子上。
她的这双鞋很贵的,她身上根本就没有便宜东西,虽然现在楼道里都没人了,他可以把她背上去再下来拿鞋,可万一一会鞋就不在了呢?
他用脚把鞋拨弄到台阶靠近边缘的地方,然后走到下一层的楼梯上,用嘴唇夹起高跟鞋脚跟处的皮带,拎起来往家走。
他弯着腰,艰难地单手托着她的屁股,单手拿钥匙开了门。松开嘴唇让鞋子掉在地上,把如男放倒在床上,他累的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啵~”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踹掉另一只鞋,摇摇晃晃地起身,扶着墙进了卫生间。
“啊~,你骗我!”
卫生间的门没有关,响起了如男放水的声音,好大一场尿。
“水,我要喝水。”
陈俊从床上起来,倒了杯水进卫生间递给她。她擦了屄,冲了马桶水,拿着杯子咕咕一饮而尽。
“啊~,谢谢,渴死我了,放水给我洗澡。”
他打开热水,自己脱光衣服,打算进浴室里好好给她洗干净。
“呕~”她发出作呕的声音,然后趴在洗漱台上,黄色的液体从她嘴里和鼻子里喷射出来。
他难受的撇嘴,这个女人美的一面和丑陋的一面他都见识到了。
一股酸味和骚味开始在卫生间弥漫开来。
她吐了一会,吐干净了,脸上泪流满面、鼻涕邋遢。她用水洗了把脸,自己把洗漱台抹干净,脱了连衣裙进淋浴房洗澡。
“我头好痛,你帮我洗。”
陈俊忍着恶心,搬个塑料凳子让她坐着,给她洗澡,是要洗洗干净,不然一会睡在床上,味道这么冲,他也难受。
“你今天怎么赚了这么多钱?”他压不住好奇,开始问她,KTV里光坐台不可能收这么多钱。
“台费六百,一杯尿五百,我喝了四杯,老板走的时候很满意,给我加了四百。”
“你喝尿了?”他吃惊地问。
“是啊~,一杯五百,喝了四杯我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操!”他赶紧把刚才她亲他的脸好好地搓洗。
怪不得呕吐物会有骚味,怪不得包厢里会有尿味。
有钱人可真会做贱人,这娘们已经是肚子里脏,洗不干净,不能要了呀。
“你嫌弃我了,是不是?”
“不,没有。”
“你都写在脸上了。”
“没有,没有。”
“你把我洗干净不就行了?”
“你都喝下去了,还怎么洗。”
“你果然是嫌弃我。”
“真没有!”
“那你亲我。”
“不是,你先刷牙,刷好牙再亲。”
到了床上,如男没一会就睡着了,陈俊觉得她有点脏了,但转念一想,她就是干这行的,脏不脏的和自己没关系,等她干净了再肏她就行了。
她睡得并不安稳,起夜喝水、撒尿了两次。
转眼就开学了,陈俊回到了宿舍里,室友们也陆陆续续来了。
“俊哥,我一到学校就听有人在说你,他们说你暑假和李如男确定关系了,你们还同居了,俊哥可以啊!”
“他们瞎说的,我暑假留下来打工了,李如男租了房子,我去白嫖一下。”陈俊赶紧澄清,全校都知道李如男在卖,如果被传他们确定关系,他岂不是成了绿王八了?
“哈哈,人家说看到你们每天成算成对的,还每天接送她上下班,可亲密了,还不承认。”
“真不是,你看看我这一套衣服、鞋子,我哄她给我买的,一千多块呢。等毕业了,各奔东西,我反正是赚麻了。”他对室友们显摆地说,试图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再怎么样,当渣男也比当鸡的男朋友强。
“俊哥了不起。哥几个,去网吧包夜吗?俊哥和我们玩不到一起了。”
“唉 ~ ”室友们走了之后,他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如男对他是很好的。为了面子,他非要装出一副自己在利用她的恶心模样,他被自己恶心到了。
‘叮~’,短信铃声,他一看手机,是如男发来的短信:‘晚上去哪吃?’
‘我今天和室友们一起吃,你自己吃吧。’
‘好,把新衣服穿上,让他们看看你有多帅:p’
‘OK!’
“啊~”他把手机摔在床上,吼叫一声,陷入到自我厌恶中。
古代政府规定娼妓家的男人要头戴绿头巾,以示对依靠女人生存的男人的羞辱,这就是绿帽的起源。
他身上这身衣服正是他的羞辱,他还用上了如男给他的零花钱,他正是那个古人都要批判的人。
暑假期间如男每天都能卖,上学时她只在周末时会去卖。
她又约他吃饭、喝咖啡,他都找理由拒绝后,她没有再联系他了。
他很难受,和如男在一起精神和肉体上都很快乐。
她虽然有点价值观扭曲,常常语出惊人,但也正是如此,和她聊天很有乐趣。
她的肉体更是叫人迷恋,她的屄就是销魂的洞。
而现在他像个傻逼一样,放着如此的快乐不去享用。
她是个鸡没错,可她对他没有做错任何事,他纠结、痛苦的不过是自己的无能。
几天没联系,他有些心慌。
他还没有想清楚,但他偷偷去单身公寓,搞了卫生,帮她把衣服洗了,希望能缓和一下。
如果她再约他,他一定去,然而并没有。周五晚上,室友告诉他,有人看到她打扮好又出去卖了。
但这次他没有收到她的短信,李如男正在离开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