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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我又接到了他的条子,上面写着:“今天晚上九点,老地方。”
看完条子我禁不住害怕的发抖,而他正与女朋友并肩离去,抛给我冰冷的眼神。
现在总算明白被他缠上绝不是受虐那么简单。一年以前他用“信不信我杀了你”威逼怯懦的我和他发生了性关系,也就是说,刚进y大我便成了他的猎物。
二年级的春天,我承受他施与的心灵和肉体的折磨这么久,竟有些麻木的习惯了,或许已变成受虐狂也不一定。但是我坚信自己是无辜的受害者。内向近乎羞怯的我从未招惹过任何人,是血液里恃强凌弱天性极浓的ray袭击了我。
记忆里永远抹不去那个可怕的夜晚。当时同是机电系学生的ray以“考察新社员”为名将我骗到地质系最西的教室中,高大英俊的陶艺社社长一瞬间脱掉温文尔雅的外衣,对我拳打脚踢,最后强行进入我的身体。
原来那就是做爱……可我当时并不清楚那种事的意义,任由ray将我逼进同一间教室折磨。等到想逃,形势已无法挽回了。
ray会狠狠的踢我的腿,用香烟烫我的身体,甚至是那个地方…,他发起狂来还会将我绑起,用恶心的内裤之类的东西塞在我嘴里,后面则用他不知哪弄来的阴茎似的棒子插上。每次都将我折磨的以为自己会死。
虐待狂的他已不能为肉体上的惩罚而满足。他挖苦我,用下流词句描绘我被虐待时的丑态,因为我被虐时勃起了……他让我感谢上帝在这世界上还有他看得起我。原本就只能用平凡形容的我在他的折磨下更是丑陋,而他则因为别人的痛苦而越发英俊。
ray让我戴笨重的黑框眼镜,每天穿同一套衣服,头发也让他弄成乱七八糟的鸡窝。我是所有人同情与鄙夷的对象。与此同时,ray拥有众多的追求者,良好的人际关系,优异的成绩,良好的家庭条件。对比我,他就会非常满足。
我并不是个没自尊的人,我也愤怒过,只是一看见他凶狠的模样,所有要和他划清界限的话就都逃回口中。软弱与屈服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成一种劣根性。想在所有人面前揭露他真正嘴脸的念头变成期盼没收到他邀约的条子。
每一天,每一小时都活的惴惴不安,有时连呼吸都觉得疼痛,……如果明天我忽然消失,学校里没有人会奇怪,更不会悲伤,我算什么?曾经有个尖刻的女同班说过,就是路边的乞丐也比我多几分气质……我也许是没有气质,可是那些衣食无忧的人是不会明白我的苦处的。一想到那低矮的洗碗池,工作时让人折断腰的疲劳我就头晕眼花,胃里一阵阵恶心。
我八岁的时候,爸爸为了一个十六岁的打工妹抛家弃子,与妈妈闹了三年离婚不成,席卷家中所有财物与情人远走高飞。要强的妈妈气的大病不起。她拼命打工,希望我上大学,出人头地。交完学费,我不得不打工挣钱维持自己的生活。而为生活挣扎的经历是ray不曾有过的,他可以每晚带着女朋友去酒吧、茶社,我还得为如何从每日的食物中省下一块钱计较很久。
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快一点毕业,找到工作,挣钱养家,……远远的躲开那个恶魔……
“你!——就是你!还想不想干了?!快点洗!”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我猛然惊醒,立刻看见管事愤怒的脸油亮亮的冲我闪光,我一阵惊慌,加快了速度。整个洗涤间忙的不可开交,杯碗盘碟流水一般送进来又迅速送出去,我在5-8点之间要做的就是不停的洗洗洗。
我打工的饭店叫“路易大酒店”,是间三星级的豪华酒店。我在这已经干了三个月,换句话说,我快撑不下去了,这个工作实在太辛苦。
八点钟换班,我终于可以直起腰。顾不上喘口气,又得拖着疲惫的身子赶向y大。为了省下坐车的钱,我在楼群之间的黑暗小巷里小跑前进,这样可以在九点以前赶到。
转到不知道第几个拐角,黑暗里突然伸出几只手用力抓住我,吓的我叫起来,可是只有一点点声音,一只手迅速捂住了我的嘴。
“不许叫!叫就宰了你!”
四个同样缺钱用的人……我背靠着冰冷的墙,黑暗中看不清任何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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