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时,粟耶広熙一封旨意将丽塔与比安卡叫到了养心殿,打算就出兵帮助襄詹忌夺回政权一事,询问她二人意见。
二人步入养心殿中,只见粟耶広熙早已命人挂好了一副煌国与西厥地图,而他则站在地图面前冥思。以至于丽塔与比安卡进殿而来,才从思虑中抽神。
“师兄这是在思虑进攻之策吗?”丽塔见他盯着地图苦思,出言询问。
“丽塔所言不错,朕确是再思虑进攻之策”粟耶広熙从地图上移开视线,转向二人“比安卡,昨夜丽塔可有向你提起助襄詹忌夺回政权一事”
“师兄所言不错,此事昨夜丽塔以说与我知晓”比安卡答道。
“那朕便开门见山了,倘若朕命你带兵远征西厥,你需要多少兵力,又从何处进攻”说完,粟耶広熙指了指挂在一旁的边境地图。
“师兄这可为难我了,我昨日才回京,此事还未及细想”说着,比安卡挠了挠那一头炫目的金发,无奈的笑了笑。
“呵呵!你不必故弄玄虚的吊朕胃口,有什么方案,尽管说出来”说完,粟耶広熙笑着将手中纸扇往手上一拍。在他看来,前番她水淹梁国大军之时,可谓是临危受命。所以此番她心中定是已有进军方案供自己这个煌国国君来选择定夺。
“呵呵!原来师兄都看出来了”比安卡无奈的笑了笑了“还请师兄恕我所言不实之罪”
“行了,你也别借机卖乖,好的不学,偏要学彦卿那一套”粟耶広熙数落她一阵,又道:“想必此番出兵关系不同以往,你也有所顾忌是吧!”
“师兄所言不错,这次与上次梁国边境作战不同”比安卡理了理思绪“此番大军主动出击,深入他国境内,粮草辎重就地补给困难,只靠国内运输,而随着深入敌国境内,维持补给线也会越发困难。”
“既如此,粮草的事情我们先不考虑”粟耶広熙用手中纸扇指了指地图“若是进攻西厥,比安卡你将如何进军,进攻路线为何?”
“为求稳妥起见,应先设法击破奇沙尔部。奇沙尔为西厥国内最为强大藩王,手下握有五万精锐骑兵,是我军最大的阻碍。”说着比安卡再地图上奇沙尔部所在的位置画了一个圈“只要击破奇沙尔部,那我军接下来的行动,便可顺畅许多。我建议发兵三路,分为左.中.右三路军”比安卡手指地图上煌国与西厥边境三处出兵关键,续道:“右路军出兵十万,设法寻得奇沙尔主力,予以歼灭。而左路与中路兵马,各出兵五万,互为犄角之势,齐同并进向西厥都城进攻,牵制西厥其他各部,为右路主力击破奇沙尔部争取时间。”
“兵分三路,虚实相辅,此法稳妥”说完,粟耶広熙将手中纸扇一收,续道:“可是动用如此之大的兵力,朕恐朝廷财政无法承受”
“如师兄所言,此法乃是以绝对优势之大兵团,紧密配合协同作战为主。故而大军每日用度也甚为巨大”丽塔在心中思虑片刻,上前说道:“不过朝廷推行改革币政至今,国库的底子到也算充足,若是大战期间节俭一些,倒也能够承受。”
“丽塔你已算过此法需消耗钱粮用度了?”听完丽塔所言,粟耶広熙心想,看来今日她们二人皆是有备而来。
“粗略算过”丽塔回他道。
“说来听听”
“大军每月约消耗粮草十五万石,钱财一百五十万两,包含采购被服帐篷,与打造车马兵器的数目”
“却是一比不小的数目,但也确实能够接受”粟耶広熙思虑片刻,后转向比安卡,“按照此法,比安卡你有几成把握可以取胜?”
“可以说十拿九稳”比安卡说道:“只要三路大军密切配合,战略方向明确,哪怕一路战局不利,另外两路亦可保证最终取胜”
“三路大军齐头并进,密切配合。那么这三路大军统帅的人选,就必须慎之又慎了”粟耶広熙沉思片刻,也只能想出两人,还差一人,一时粟耶広熙为这人选问题头疼不已。
比安卡见粟耶広熙如此,笑道:“陛下不必为这人选问题烦恼,一法不成,末将还有其他方法可供陛下参考选择。”
“哦!”粟耶关系一听,面露欣喜,“快些说与朕听听”
“是!”比安卡应声,随后手指地图,在上面画出一条弧线直指西厥都城“其一,便是以快制胜,可命一上将军率大军从邢吕,黎城一线出击,绕开西厥主力。长驱直入,以快打慢,支取西厥都城”
“嗯!”粟耶広熙听完,手捏纸扇眉头一皱,说道:“大军如此长驱直入西厥境内数百里,实在太过冒险”
“此法确实冒险,但是讲究一奇,一快,而且却确有成功之可能”比安卡理了理思绪,续道:“如今西厥内部刚经过兵变,政局不稳,他们很难想到我们会如此长驱直入,直接攻击他们都城”
“话虽如此,可此法实在太过冒险,且有太多未知因素,朕实不想拿我煌国数万将士的性命去冒险。师妹还是说下一种方案吧!”
“好吧”见粟耶広熙如此,比安卡也只好放弃续说这一方法打算。手指地图开始说第三种方案:“这第三种方案,乃是徐缓图之,出兵十万,先行击破奇沙尔一部,随后转兵攻下西厥都城。此种方法需选一精锐部队,兵力构成需以骑兵、战车、步兵为主。力求战术与战略上的灵活,来弥补兵力的不足。此用兵之法,需更具实际情况随机应变,在进攻途中,根据西厥军队动向随机应变,以快打慢,以巧斗强。”
“此法甚妙”粟耶広熙将纸扇在手掌上一拍,续道:“战术灵巧多变,又可节省国库钱粮”
“看来,师兄心中已有选择了”丽塔一观粟耶広熙神态,便知他心中已经拿定主意采用此法。
“丽塔真是深知朕心”粟耶広熙笑道“此法即是由比安卡你提出,到时出兵,这大将军之位,便交由你来担任”
“看来襄詹忌还未向陛下提起此事”听闻粟耶広熙如此说,丽塔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哎!朕还在为此事头疼呢!”粟耶広熙无奈道:“朕本来还在为是否出兵而犹豫,今日听完比安卡这番安排,便知比安卡对出征西厥早已胸有成竹,朕亦心无忧虑了。只是襄詹忌不提,朕也无能为力”
“呵呵!这有何难”丽塔听完笑道:“若陛下信得过丽塔,丽塔对这位西厥皇子旁敲侧击一番,管叫他襄詹忌触景生情,立刻向陛下提出借兵一事。”
“哦!是何妙计,丽塔快些说来与朕听”
哪知丽塔笑而不言,只是向粟耶広熙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又来”粟耶広熙笑道,随后附耳过去。丽塔随之在他耳边窸窸窣窣说了些什么,只见粟耶広熙脸上笑意越发明显。一旁的比安卡见了,心中思虑片刻,也猜到了丽塔所言为何,随即轻笑出声。”
待到丽塔说完,粟耶広熙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笑意大笑出声道:“此法甚妙,就依丽塔之计行之。一应事务安排,都由丽塔全权处置”
“丽塔领命”说完,丽塔欠身行礼。
事情商量完,兄妹三人寒暄了几句,丽塔二人便行礼告退了。
“你那个法子,我只允许你策划,但不许你亲自参与其中,明白么”出宫的路上,比安卡突然没来由的向丽塔说道。
“哎?”丽塔歪了歪头,笑着装出一副疑惑的模样,然而心里清楚她为何如此要求。便假意向她问道:“计划之细节,丽塔并未对您言明,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比安卡听完丽塔这一问,不发一语,而是伸过手去,将丽塔俏鼻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使劲掐了一下。
“哎呦,呵呵”丽塔连忙笑着捂住鼻子逃开,继续装无辜道:“您干嘛呀”
“你就别装了,你我都心知肚明”比安卡笑着靠过去环住丽塔娇躯“你无非是想攻心而已,我说的对不”
“哎呀!您还真是丽塔肚里的虫子”丽塔甚怪着,企图转移她注意,可惜比安卡不吃这一套。严肃道:“你如果不答应,出征时你就别跟来了”
“好嘛!都听您的,丽塔就做策划,不参与就是了”见她如此坚决,丽塔也只好妥协了。
“嗯!这才听话”说完刮了刮丽塔鼻梁。随后两人相约一同出宫乘上马车,回了二人府邸。
于是乎几日之后,住在京城驿馆中的襄詹忌接到了粟耶広熙内侍送来的的请柬,说是三日之后在宫城大内为他设下宴席,请他务必参加。
对于这一则请柬的到来,襄詹忌觉得奇怪无比。早在他进京当日,粟耶広熙便为他举行过宴会了,今日又请他去赴宴,却又是为何?可当他向来传信的侍者询问的时候,却只得到了只是来传旨,具体的事项并不知情的回答。
襄詹忌只好命人将那侍者礼送出驿馆,接下来的事情,只有等三日之后才能知道了。
三日后,襄詹忌如约登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他不知道等待他是什么,可是心中的感觉告诉他,若是不去,他可能将为此后悔终生。
煌国宫廷大殿之内,宴会的一切准备都已经就绪,陪同的大臣都已在大殿之外等候,只待宴会开启。
“师兄,宴会的一切准备都已就绪,请您移驾”养心殿中,丽塔向粟耶広熙说道。
“嗯”粟耶広熙应了一声,随后问道:“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师兄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绝对让襄詹忌感动的泪流满面”丽塔笑答。
“如此便好”粟耶広熙闻之,面露笑容站起身来对一旁王弼说道:“王弼,摆驾泰德殿”
与此同时,襄詹忌也抵达了宫门前,他下了马车,门前等待的侍者们随之上前,引导他抵达了宴会场地,随后请他稍作等待。
不久之后,粟耶広熙连同丽塔一同抵达会场,文武百官一起向他跪拜行礼,高呼万岁,襄詹忌也向他行礼。
“诸位爱卿平身,入座”说完,粟耶広熙向襄詹忌走去,襄詹忌见了,连忙向他再度行礼道,却被粟耶広熙制止。
“大皇子不必多礼,今日宴会是为你专门准备”说着,粟耶広熙拉上襄詹忌的手道:“走吧!与朕一同入席”
于是两人一同走入泰德殿中,丽塔与参加宴席的百官在身后跟随。
待众人入座完毕,粟耶広熙向丽塔点头示意,丽塔亦点头表示明白,随之一双柔荑轻轻一拍,早已在外等候的男女侍者们手端佳肴美酒进了殿中,按照粟耶広熙在先,随后是襄詹忌,再是陪同百官的顺序上菜。
襄詹忌一看桌上的菜肴,发现全是西厥菜式,心中既是高兴,又是奇怪。随之抬头看了一眼百官的菜肴,发现是西厥菜式与煌国菜式合并。
“大皇子”此时,粟耶広熙向襄詹忌道:“这些时日在煌月,恐怕吃不习惯吧。所以朕找了几个会做西厥菜的厨子,专门为你做了这一桌西厥菜,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襄詹忌听了,连忙起身拜谢“陛下言重了,您为襄詹忌如此准备,襄詹忌感激不尽。而且却如您所说,这几日我却有些怀念西厥菜了,这里先行谢过陛下”
“呵呵,你先别忙着言谢,一会看完朕为你准备的歌舞,你在一并言谢不迟”说完,粟耶広熙向丽塔眼神示意。
丽塔见了,再度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只见大殿之外一群身姿妙曼,身着西厥服饰的舞女走到殿中站定,摆好起势。随后丽塔一双柔荑再度一拍,音乐响起,舞女便开始们跟随音乐,跳起妙曼舞步。
这场中舞女所跳舞蹈,乃是西厥传统骑牧乐行,表现西厥百姓每日放牧劳作之态。而乐师所奏之音乐,亦是西厥传统舞曲。襄詹忌见此情景,先是一惊,随之心中翻涌五味杂陈。这舞蹈还未过半,襄詹忌已经忍耐不住,留下泪来。
一旁的丽塔见了,便知事情已经成功大半。随即面带微笑,开始品尝起手中酒杯所承之琥珀精酿。
“大皇子,同饮此杯”舞乐过半,粟耶広熙举杯向襄詹忌,邀他饮酒。
哪知襄詹忌仿佛没有听见,只是手握酒杯,独坐沉思。坐他身边的西厥侍者出声提醒他,他才反应过来。连忙抹掉眼角泪珠,举起酒杯,朝向粟耶広熙。
“大皇子似有心事”粟耶広熙见他如此,便不再邀他饮酒,而是放下酒杯,关切问道。
见粟耶広熙看出自己内心,当下决定不在隐瞒,放下酒杯站起身道:“陛下有所不知,今日乃是我西厥人之巴耶鲁大会,是与家人团圆,一同宴饮的日子。而今日陛下又为我设此宴席,襄詹忌触景生情,想到如今有国不能回,父王生死未卜……”
话说到一半,襄詹忌便哽咽不止,再也无法说下去了。
粟耶広熙观襄詹忌如此,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后举起酒杯,向襄詹忌道:“朕事先不知今日乃是西厥佳节,未想这宴席竟勾起大皇子伤感,罪过罪过,朕在此自罚一杯,算是给你赔罪”随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陛下言重了”襄詹忌抖擞精神,举起酒杯回敬粟耶広熙“今日陛下为襄詹忌设此宴席,襄詹忌感激不尽”随之饮下杯中酒又道:“陛下为我设此宴席,襄詹忌本不应扫兴,然实在心绪难平,无心宴饮,还请陛下赎罪,准许襄詹忌先行告退”
“虽有些扫兴,然而情有可原,大皇子请自便。”粟耶広熙说完向一旁王弼下令“王弼,替朕好生将大皇子送回驿馆”
于是襄詹忌拜谢一番,随后在王弼带领下,离了宴席出宫而去。
见襄詹忌出了大殿,粟耶広熙挥手将丽塔唤到身边“观襄詹忌神情,丽塔你觉得今日这番安排,可算成功”
“看襄詹忌方才神情,这第一步已经完成。接下来边是要旁敲侧击提点他,向我们提出借兵一事”
“那么,师妹打算重合处着手”粟耶広熙又问。
“自然是他身边的人”丽塔笑的皎洁,面带自信回答“想必那人已按丽塔之言,转述襄詹忌了,我想过不了多久,襄詹忌便会向陛下提出借兵一事了”
回到驿馆的襄詹忌仍旧心绪难平,这些时日煌国并未怠慢他这个亡国皇子,仍以皇子规格接待。可他并非乐不思蜀的阿斗,心中仍旧怀揣复国大计。而今日宴会上这一番景象,更令这种心情更加难以压制。奈何自己如今远在他乡,手又无一兵一卒,这复国大计,从何谈起?
“啊~”想到此处,襄詹忌心中悲愤交加,大喝一声疾走到墙边,抽出墙上弯刀,回身将身前桌案斩为两段,可仍旧无法减轻心中悲愤分毫。
“唉~”襄詹忌将那弯刀插入地板,弯刀入木三分,摇摆不止。襄詹忌看着那柄弯刀,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要上去拾起那柄刀,了结自己性命,借此来一了百了。
“大皇子,您还好吧?”此时屋外一名侍者听到屋内动静,来到屋外询问他情况。
听到屋外有人,襄詹忌强压下心中苦闷“我没事,有什么事吗?”
“特使忌熙来驿馆求见,说是有话说与大皇子”屋外侍者答道。
“忌熙?”襄詹忌记得此人是西厥驻煌国特使,而今西厥政权被主战派颠覆,这名特使的如今的处境,与自己如出一辙。
“请他进来吧”襄詹忌对外面的侍者说道。“现在和一个同病相怜的人聊一聊,也许能稍解心中苦闷”襄詹忌心中如此想着。
没过多久一个年龄约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士,在侍者引领下,走进屋内。见道襄詹忌,便行礼拜道:“大皇子别来无恙”
“能好到哪去,如今我流落异乡,复国无门,早已无颜面对西厥百姓,与西厥列祖列宗。不瞒你说,从出生至今,我是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无能,竟对主战派这番谋逆之举毫无防备,致使我西厥国土落入那些奸佞小人之手”
忌熙听完襄詹忌这番话语,便知他此时心境定是悲愤交加,只是有所压制,没有显现出来罢了。而自己,也正是为了排挤他心中的烦闷而来。
“大皇子不必如此沮丧,事情还未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至少您还活着”
“活着,呵…呵”襄詹忌笑的无比凄惨“活着又如何,我现在没有一兵一卒,又流落他乡,只要一过边境,便会立刻被杀。如今我已毫无办法,更别谈收回政权。此身虽生,心却已死”说完这些,襄詹忌仿佛脱力一般一下子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然而事情还未到达您想的那个地步”忌熙走到他身边坐下“此事仍有转机,只需要您稍稍放下身为西厥皇子的身份”
“此话何意?”襄詹忌不解。
“有一只大军,就在煌国境内,等待着大皇子前去率领”
“一只大军?在何处?”听到忌熙此言,襄詹忌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拉住忌熙的手追问。
“大皇子有没有想过,向煌国朝廷借兵,夺回政权这条路呢?”
听到忌熙此言,襄詹忌不发一语。思虑片刻后,襄詹忌走到刚才那张椅子上坐下。
“此法我不是没想过,可是煌国朝廷能同意吗?让他们的大军深入我西厥境内,他们是否怀疑这是请君入瓮之技?”
“您还没有尝试,为何就知道煌国朝廷不会同意呢?您不妨找个机会打探一下煌国国君的意思,随后再行定夺”
襄詹忌细想了想,觉得忌熙说的有理,随即又问“那忌熙你认为,该如何向煌国国君提起此事呢”
“大皇子您不妨在下次觐见煌国国君时向他直接说明,此事关系巨大,容不得我们犹豫。若是徐缓图之,反而会让煌国朝廷怀疑我们的决心与诚意”
“嗯!说的在理”
此时的襄詹忌,脸上以一扫方才阴霾。却又觉得事情有些奇怪,这忌熙作为一个使官,为什么会突然会有向煌国朝廷借兵这样的想法,襄詹忌觉得事有蹊跷。
“忌熙,此法你如何想到?”襄詹忌向徐熙说出心中疑惑。
“这个是……”忌熙此时心里犯了嘀咕,不是他不想说明原因,而是给他出主意的人交代过,不能说出她的身份。犹豫再三,只好用一句“突发奇想”来蒙混过去。
“所以,你指使忌熙,去暗示襄詹忌”结束了宴会的粟耶広熙,坐在养心殿内的龙椅上,听丽塔说完她暗中的行动。
“没错,正如之前所言,此事由襄詹忌提出。我煌国朝廷以此为借口出兵西厥平乱,方才顺理成章”丽塔将手中的茶杯抬到唇边,饮下一口清茶。
“那么,师妹你觉得襄詹忌能听进去几分呢?”
听完此言,丽塔面带微笑,将手中茶杯放下。回答粟耶広熙“只要襄詹忌不是个乐不思蜀的阿斗,那么他现在因该在思虑,如何向我煌国朝廷提出借兵平叛一事了”
“那么下一步,师妹打算如何走呢?”
丽塔思虑片刻,随后答道:“我想现在襄詹忌心中还在犹豫,他在担心如果他提出借兵平乱,我们是否会同意。丽塔觉得,接下来师兄不妨再给他他襄詹忌下慢药,请他一观我军容,以此来增加他夺回政权的信心”
“嗯!确为可行之法。正好比安卡整治军务已有些时日,朕也想一观我军全新之面貌”粟耶広熙点点头“今日时间也不早了,师妹你先回府吧”
丽塔点点头,欠身行礼,随后退出养心殿。
“都说完了?”在养心殿外等待的比安卡,见丽塔出殿,立刻靠过去,展开手上的斗篷,为她披上。
“您一直在这等丽塔吗?不是让您先回府么”见她在殿外等候自己,丽塔心中虽然感动,却也有些不忍。
“这个时辰让你独自回府,我不放心”说着,伸出手去,替她理了理粟色的鬓角。顺便以指背感受她白皙的脸颊,丽塔肌肤那丝滑的触感,仍旧那般令人爱不释手。
“噗呲!”丽塔听完她所言,握着她抚上自己脸颊的柔荑“丽塔又不是豆蔻之年,您过分担心了”
“话虽如此,你就当我是一时矫情,随了我,好么?”说完,牵住她一手“走吧!宫外的马车还在等我们”
丽塔微笑着点了点头,两人便这般牵着手,一同出了宫门,回丽安府而去。
“对了!方才我像师兄提出,带襄詹忌观我军容一事,您可能需要做些准备”马车之上,丽塔出言提点比安卡。
“不必准备”比安卡一脸自信“为兵为将者,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则必胜”
“呵呵”丽塔听完微微一笑“看来您对自己整军之成功早已成竹在胸了”
“这是自然”比安卡握着缰绳,续道:“待时机成熟,我要将这整军之法编写成册,令我煌国军队战力永存,不求战无不胜,定能无人敢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