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块4】月亮
[chapter:(一)签到]
组织这样一个聚会是很费心思也很考验脑洞的。
比如选址,主办方花了很多心思,才终于选定在这个最深处直达地下三层的小剧场。这间剧场位于远郊一处街心公园的地下整体有如一个倒置的金字塔,最底下,也就是面积最小的位置是舞台区,四周环绕的是一圈圈半封闭,也带有帷幕的小包厢。穹顶漆黑,有如夜晚的天幕,似乎不经意般点缀了点点如星的灯光。只有中间的位置是一处透光的位置,似乎是经过了什么精巧的光学设计,让外界的光汇聚于此然后倾泻于地,仿佛天上的一轮明月,洒下清辉照亮人间,也完美地贴合了这次聚会的主题。
比如隐私,估计没有人傻到用真名字或者拿着身份证件来参加,而且由于事先被告知舞台上的表演将会有录像,因此大多数参加者都选择带上了面具或者口罩,所以在地面上那个隐秘的剧场入口处,主办方规定了一个隐秘的联络仪式——解开领口,拿起角落里的那瓶香水在裸露的脖颈处喷一点,然后用手指在胸口顺时针连点四下,勾勒出一个月亮的形状,再对着镜头说一句:“赞美女神。”
虽然有些中二,但是有够复杂,足够鉴别身份。
比如安全,这个派对是推荐组队参加的。毕竟,性之所至时,观众恐怕难免在设置了简易自助设备的包厢里做一些自我体验的活动,而出于私密考虑,这些活动是无法被监控到的,因此主办方要求一个人体验的时候身边必须有个神智清醒的朋友在,确保不会发生意外风险。
出于对参与者负责,这种高危的聚会是不允许有意外发生的,
比如服务,除了足量供应的酒水饮料,少量的水果和一些助性药剂,包括服务生,摄像师,医生在内的少数会即使出现并适时消失的工作人员以外,主办方还给每个参加者都提供了暖心礼包,里面的东西包括一次性内衣,浴袍,绳子,塑料袋,配有钥匙的手铐,一小块用来醒神的嗅剂,灌肠套装,润滑油,一套全新的跳蛋肛塞小型按摩棒套装,外加一小盒三片装的冈本003。
也比如眼前的这张印刷精美的三折的折页。
左侧的那折是几乎每个参加者的手机上都收到过的本次活动的宣传海报——底色是有如幽邃夜空的蓝紫色,上方悬挂了一轮皎洁的金黄明月,洒下的月光形成一个朦胧的光锥,光锥里,有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坐在一架三角钢琴前,构成一道好看的剪影,而在那明暗交界的地方,则似乎有个吊着脖子的的女人身影,如果仔细看,还能在阴影里发现一个空荡荡的绳结,一双似乎正死死扼住女人脖子的手,一张被塑料袋紧贴包裹的模糊脸孔,以及一双垂下来的脚和从脚尖滴下的淋漓水珠,而那些坠落的水珠又在海报底部聚会主题的位置上荡开一圈圈涟漪。
那是一行浅黄色的英文:THE EXTREME ORGASM OF EROTIC ASPHYXIATION(窒息式性爱的极限高潮),其中,EXTREME中的M,ORGASM和EROTIC中的两个O和ASPHYXIATION中的N被特意扩大了字号并改成了月白色,因此组成了另外一个单词,而这个单词的中文意思则被印在那行英文主题的下面。
Moon,月亮。
中间的那一折的上半部分,用花体字和隶书印着这次聚会的节目单:
签到
鸡尾酒会暨自由交流
开场节目与流程介绍
I. Adagio sostenuto (主环节一:迟延的柔板)
II. Allegretto(主环节二:小快板)
III. Presto agitato(主环节三:激烈的急板)
谢幕与告别
在每行字的前面都是个吊颈的女人的黑白剪影。
而节目单下方,则用更小的字体印了如下内容:
出办方:极乐公司
联合主办: Awakening Night Club,冰艺传媒,怡红快绿,常青药业(排名不分先后)
总策划:FPPP
主持人:月光下的凡妮莎
摄影:朋朋
摄像:贝尔
钢琴演奏:望西
温馨提示:
请您充分了解本次聚会的内容,合理评估由此产生的风险,珍重生命,为自己和同伴负责,并充分保护他人隐私。
骆驼投资旗下沙漠之舟基金及极乐集团旗下乐善基金将分别您为本次聚会所捐赠的每元善款分别同步捐出等额资金,通过指定平台专项用于救助失学儿童、贫困人群、自闭症、渐冻症群体的救助及其它重大疾病的救助研究,具体资金明细将通过您申请的原渠道向您据实披露。
请注意:本次聚会的侍者可以应您的要求为您提供有限制的窒息play协助或按照您的意愿和您进行私密器官的深入接触,但二者不可同时进行。
希望我们的安排能让您能全情投入,尽情享受今晚的聚会。
同时,特别邀请在签名簿上签下您本次使用的昵称,并拨冗填写右侧折页上的调查问卷,裁下并投入签名簿旁的收集箱。
再次感谢您对主办方的信任,愿您有个难忘的夜晚。
最右侧的那折是可以裁下的,上面印了一系列可供勾选的问题:
1.\\t您的年龄区间是?
(18至22岁 / 22至25岁 / 25至28岁/28-32岁/32-40岁/40岁以上/保密)
2.\\t您自我认同的性别是?
(男 / 女 / 其它 /保密)
3.\\t您的性取向是?
(异性 / 同性 / 双性 / 其它/ 保密)
4.\\t您是通过什么渠道首次接触到窒息play的?
(文字 / 视频/ 朋友介绍/ 亲身体验 /保密)
5.\\t您之前有无亲身尝试过窒息play的经验?
(有 / 无)
6.\\t您是从哪个平台了解并受邀参加本次活动的?
(极乐集团 / 怡红快绿 /Awakening Night Club/ 冰艺传媒/ 其它 /保密)
7.\\t您最喜欢或者最能接受的窒息play方式是什么?
(绞/ 吊/ 扼/ 闷/ 吸入气体或液体/ 其它/ 均可,无所谓/ 保密)
8.\\t您是否有其它不介意与我们分享的性癖好?
(无/有,请列明)
9.\\t您对窒息Play可以产生性高潮的理解是?
(主要来源于大脑缺氧 / 主要来源于濒死体验 / 两者都有/ 其它 / 不知道,很好奇 /并不在乎)
10.\\t您是否了解窒息play有可能产生对于大脑不可逆的破坏甚至导致死亡?
(是 / 否)
11.\\t您是否希望在失去意识(昏迷甚至身故)的情况下与他人发生性行为?
(很希望 / 无所谓/ 我拒绝)
12.\\t您是否曾针对自己可能在窒息play中身故的情况对遗体做出安排?
(曾经签署过遗体捐赠书/ 曾经委托其它机构进行特殊防腐或保存处理/ 进行过其它安排/ 没有,若在本次活动中有意外发生,希望主办方协助处理/ 没有,且我不会从事任何可能导致身故的危险活动)
13.\\t您计划在本次聚会中的参与方式是?
(不做任何窒息体验的单身观众/ 携伴前来或希望在聚会中找到同伴共同私密体验/ 会考虑参加在演出场地进行的三个环节公开演出的部分或全部 /其它/ 还没想好)
14.\\t若您在本次活动中身故,您是否愿意将您的问卷公开给本次活动的参与者?
(是 /否)
15.\\t如果您愿意,请用一句话表达您对窒息Play的看法。
……
手里拿着红色蘸水羽毛笔的女孩用她那双乌溜溜的聪慧眼眸从头到尾浏览了手里的折页好几遍,甚至没有放过背面印刷的主办方和协办方的广告以及窒息play的有关常识性知识,而后便不假思索地在问卷上连续挑了一串对勾。
她把笔尖停在了最后那个需要书写文字的问题上,然后就转而看向那个素净的签到台上的那张用于签到的羊皮纸和上面的那些手写的名字。
月光下的凡妮莎,Vicky,白骑士,黑骑士,Garroter,Garrotedgirl,艾美儿,麦乐迪,贾思敏,挥去秋白,红娘把酒,るい,Clinton V Barton,雪莉,在屋顶裸奔的行为艺术家……
这些或者不该被称为“名字”,只是一系列“称呼”?
Whatever。
她在心里腹诽了一句,然后有些浮夸地耸了耸肩,顺手从身边经过的一位穿白衬衣黑马甲和黑色长裤的侍者手中取了杯酒,轻轻啜了一口。那酒是也是淡淡的蓝紫色,里面漂着一片如月的金黄柠檬,看起来很像折页上的那张海报。
“我的成绩足够好,头脑也足够聪明,因此不在乎因为窒息死掉一些脑细胞。”
女孩终于又提起笔完成了她的问卷,然后在那句话后面以及那张羊皮纸上分别签下了她的名字。
杨桃。
[chapter:(二)鸡尾酒会暨自由交流时间]
“环境还行,酒水一般,但起码胜在量足。”穿一身剪裁得体的露肩黑色鱼尾长裙的高个子女生把空酒杯放到侍者的托盘上,然后对身边的女伴说。
她的大半张脸都被从额前垂下的黑色面纱遮着,若隐若现,而她的长发也被垂下的头纱掩住,看不清颜色和长短。但仅仅凭着她依稀的脸庞轮廓和被长裙勾勒出的窈窕身姿就能判断她绝对是个颇为出众的美人。更不用说她裸露的光洁肩头和天鹅般的修长脖颈,以及她颈间的黑色choker,更是和今天party的主题深深契合。
“啧。”她身边那个比她个子稍矮的金发女伴咂了咂嘴,“夕……Vicky,想不到你们这次能搞得这么大,看着那个问卷,心里毛毛的,总不成……”她说着,有点不安地移动了一下她那两条被白色长丝袜包裹的圆润长腿,“说清楚,我可只是为了出新图来这里找灵感的。”
“晚了,你已经落入魔掌,今天你的结局不是被掐死之后做成冰娃娃就是被挂在路灯上当装饰,你的粉丝们一定喜欢极了,真人版的白骑士……说不定这里就有你的粉丝等着冰了你然后啪啪呢,嘿嘿。”被叫做Vicky的高个子女生用她带着黑色长手套的手捏了同伴的屁股一把。
“我看我还是一会先到包厢里拿枕头闷死你算了。”白骑士笑骂了一句。
“唉,伤心了,原来我情头是这样对我的……生无可恋,我去当个冰娃娃也不错,等你和今天那位黑骑士组了CP开始滚床单时,记得把我放在你们对面当牛头人。”Vicky装出一副怨妇的语气。
“啧,呸呸呸,我才不要和那样的变态受虐狂组CP。”白骑士皱了皱可爱的眉毛,“也不知这个黑骑士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而且又这么古古怪怪,蒙着眼睛被铐着进来,然后就直接被锁在那里……”她说着,抬手向高处指了指。
那是个几乎隐藏在黑暗里的十字架,一个皮肤女人被头下脚上地倒缚在上面,她的双手双脚和脖颈各自被一个钢箍固定着,除此之外,她身上唯一的“衣服”就是那些把她的皮肉几乎勒成一块一块的龟甲,也让她的双乳被勒得极为突出的绳子。她的眼睛被黑布死死裹着,嘴里塞了个应该是醒目的红色口球。 如果不是她的赤裸身体会时而蠕动一下,她看起来就几乎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倒也不违背今天的主题,人家说十字架处刑的原理也是窒息来着,世界很大,总有人好这一口儿。”Vicky说着,“说起来这位黑骑士的身材真的好。”
“我还是更喜欢正常点儿的。”白骑士转头看向中间的场地——那里摆了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而此时,一个穿着白色紧身短袖T恤,卡其色超短裙和白色旅游鞋的披肩发女郎正趴在钢琴上,在镁光灯里摆出各种诱人的姿势。这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并没有像大多数参加者一样用面具,口罩或者面纱之类的东西遮住面孔,或者用浓妆抑或污渍遮掩自己的面容,就那样肆意地暴露着她的本来面目。而随着她的动作,那条短裙向上掀起来,露出那两条骨肉匀称的健美长腿结合处那一片稍显深色的皮肤和那片覆盖在三角洲上的短短浅浅的黑色毛发。
“啧,去看看这个真空豪放女,我咋觉得……”白骑士眯了眯眼睛,拉着Vicky的手,向着那台三角钢琴的方向走过去。她的眼球似乎被这个女人牢牢抓住了,以至于在不经意间撞到了一个全身从头到脚都被黑色胶衣包住,脚踩黑色高跟皮靴的丰腴女人。这让白骑士往后退了两步,却又踩到了身后一个身量比这个黑色胶衣女矮一些也很纤细的,穿一身红色胶衣的女人的赤脚,让那个女人吃痛得嘶了一声。
“抱歉抱歉,我走神了没看着路。”白骑士一脸窘迫地道歉,看了看这个红色胶衣女人裸露出来的月牙笑眼、不大的双乳和那双皮肤白皙得接近透明,可以看到青色血管的修足,抓了抓头发,咧开嘴笑了笑,“那个……嘿嘿,我是白骑士,这是我朋友Vicky。”
“没事没事,我叫麦乐迪,她是陪我来的朋友贾思敏。”红色胶衣女指了指那个被黑色胶衣包裹得曲线毕露,却从头到脚一寸皮肤都没露出来的女人说,她的声音很甜,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弯成了两个小月牙,藏在红色乳胶面罩下嘴唇也隐约勾勒出了好看的弧度。说话间,她便牵了她的伙伴贾思敏的手转身走开,同时用空着的手背遮住口部轻咳了两声,“还有,Vanessa很吸引人,特别是她的纹身。不光是你,我想包括我俩在内,很多人也看走神儿了。”
“啧,Vanessa,这次的主持人月光下的凡妮莎吗?唉不是我说夕……”白骑士边走边说,但她的嘴已经被她的好朋友Vicky那戴着黑色过肘丝质长手套的手死死捂住,好半天才放开。
“再乱叫我名字我就现场冰了你。”松开手时,Vicky咧了一眼气喘吁吁的白骑士,“白给骑士!”
“诶我太激动了没注意,那个……Vicky你看,看她的脖子上纹的玫瑰花,还有她右腿上的五线谱,脚踝上的骷髅头、红色桃心,字母和大麻叶,还有还有……”白骑士抬起她带着白手套的手指了指已经趴在钢琴上俏皮地向后翘起一条腿的火辣女人,让Vicky去看那女人裸露的右臀,“那棵樱花树,错不了的,她在群里发过闪照的,她是小维,咱们群里那个的纹身小维!想不到她也……”
“她是樊维嘉,白羊座,著名的极限运动和登山爱好者,她身上那些纹身是从她十七岁起每一次挑战过一次自己的极限之后的纪念,比如她在登上乔戈里峰之后就在自己肋下纹了一只巨大的哥斯拉……几个月前,她在微博上说要去梅里雪山挑战卡瓦博格峰,说她总要在没法爬上这座山峰之前爬上她,就像她之前登顶珠峰一样,她还说,如果她能成功,回来后就会在自己腰部那块空地上纹一朵莲花,可是……”一个穿深蓝色吊带长裙,留着大波浪披肩发的女人略带慵懒的声音说着。她的个子中等偏高,嘴角有颗小小的黑痣,虽然保养得还算不错,但是眼角却已经有了点岁月的痕迹。
“可是按照公开信息她失踪了,而卡瓦博格依然是没人征服过,很多人都说她已经死在了那位拒绝人类攀登的雪山之神那里,对吗?”她身边的小个子女生啜了口手里的蓝紫色鸡尾酒,声音清脆地接话,“可实际上……”
“嗯,我已经看到她腰上那朵莲花了。”沒有自我介紹的大波浪女人眯了眯眼睛,这让她显得更懒了,“还有,我从美儿那里知道了一些别的事,比如她是这个party的主持人,还有……”她拉个长音,然后浅浅打了个哈欠,“杨桃,你知道这里有吸烟室吗?我烟瘾上来了,陪我去抽一支。”
“好呀,等我喊上我朋友一起。”转身走开的时候,杨桃面具下面那双精光四射的眸子似乎不经意间在白骑士身上停了停,而白骑士则局促地向上拉了拉自己的口罩,有手足无措地拉了Vicky快步走开去。
或者是用逃开更合适。
“你刚刚怎么了?”直到走进属于她们的包间里关好门,Vicky才问她的同伴,“忽然就心神不宁的样子。”
“好险好险,还好我认出了她那身衣服,差点社死……”白骑士翘挺的胸脯兀自起伏不定,然后她往四处环顾了一下,终究选择贴着她同伴的耳朵说完下面的话。
“谁?那个渣女大波浪?还是那个婊里婊气的杨桃小姐姐?”
“诶不是啦,是后来跟她们俩一起去抽烟的那个……喏……你知道我最近在那家……就是何姐介绍的那个……”白骑士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还是怕被人知道了她的身份然后社会性死亡一样。
“原来如此,说起来,咱们怎么庆祝一下我家小夏同学逃过社死之劫呢?”Vicky眯了眯她那双顾盼生姿的漂亮眼睛,嘴角好看地向上勾起笑,然后猛然一把把白骑士推倒在床上,然后抓过身边白色羽毛枕头,“我看就现场把你加工成冰娃娃好了。”
“啊,夕……”白骑士的话没说出口,脸就已经被那个枕头死死闷住,开始蹬踢她那被白色丝袜包裹的健美双腿,而Vicky已经脸泛桃花,呼吸急促地合身压上。
“呜……”
两个女生就这样缠在一起,而一缕悠悠的琴声也在这时好巧不巧地飘进来。
[chapter:(三)开场节目与流程介绍]
台上台下,灯光全熄,甚至连穹顶上那处透光处也被封闭了,四下各种嘈嘈切切的声音也随之渐渐低落下去。片刻之后,流淌在那笼罩一切的黑暗里的,就只剩下大提琴如诉的琴声和钢琴如水的琶音。
还有一些或轻柔或沉重的呼吸声和衣服摩擦声。
那是《月光》,不过不是贝多芬的,而是德彪西的。比起前者,它显得更宁静也更温柔,作为开场曲目刚刚好。
而且,或许是因为今天的独特氛围和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这音乐又颇显得有些独特的魅力。
是的,按照这个圈里的说法,大家都是同好,所以有时总会被一些莫名其妙的点戳到。
比如月亮,从古至今,在很多传说,甚至是构词法里,月亮和疯子都是同源的。
而聚在这里的这些痴迷于在常人看来危险变态的癖好的人也是如此。
“瘦骨伶仃的妓女,
耸着长长的脖子,
她可是
他最后的情人……”
伴着音乐,那把略显沙哑的女性嗓音听来颇有些空灵飘渺。
“《绞刑架之歌》,勋伯格的《月光下的皮埃罗》的第十二首,诗的原作者是比利时的诗人吉罗,不能不说,内容很合适今天的party,只是……”一个声音在坐席上喃喃低语,不知是说给同伴,还是自言自语。
也就在那人的话音里,一道光从穹顶上投下,照亮了小舞台中心的那张椅子,和椅子上的那个身穿灰色囚服,头上套着相同颜色的灰布头罩,带着手铐脚镣,赤着双脚的犯人。从那纤小的身材和胸部的拢起可以看得出那是个女人。
她就那样坐在那里,坐得很直,后背贴紧了椅背,胸口也高高挺起。
那道光更亮了一点儿,所以黑暗里的观众们现在可以基本看清套在那女犯人脖子上的绳索,以及椅子后面那根笔直的木柱了。
“西班牙螺旋绞,所以这是选择德彪西作为开场的原因?”开始低语过的那个声音又出现了,比方才音量略大,因此能让人听出这是一把较普通男性略显得高亢的嗓音。而在反射的微光下,那个人的轮廓也依稀浮现,似乎是个身量不算太高的戴半高黑色礼帽,穿白衬衣和黑色背带裤的瘦削青年,嘴唇上似乎有一抹略显滑稽的深黑小胡子。这让他看起来有点像卓别林。
“没错,很开心这位先生能注意到我们的开场音乐和开场节目之间的联系。”在最开始念诵诗句的那个有些沙哑的女人声音又响起来,“对于作者,没有什么比读者能知道她写的究竟是什么更让人开心的事,同样,对于party的主办者,也没有什么比有参与者能get到我们的小心思更欣慰。”这女人的声音是透过四壁的扬声器传出来的,因此在场的观众谁都无法判断说话的是不是椅子上的女“死囚”。
“但是很可惜,虽然《月光下的彼埃罗》里面也提到了贝加莫,但是德彪西的《月光》,也就是《贝加莫组曲》的第三首并不是以此为灵感写成的,如果说起来,他应该是更多地受到了魏尔伦的同名诗作的启发,而网上那些说它来源于《月光下的彼埃罗》的,其实是搞错了,或者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当然……”那个留小胡子的青年人浮夸地耸了耸肩膀,从身边一个端托盘的女侍者那里端了杯酒抿了一口,然后顺手摸了那女孩的屁股一把,“和绞刑架连接起来还是很带感,这我不否认,所以,还是要赞一句用心良苦。”
“谢谢这位,嗯……先生……的科普,”先前的那个稍显沙哑的女声带了点笑意,“这让我接下来的解说变得简单了好多。”她的声音里隐隐夹了些粗重的喘息,让人听来遐想连篇的。
“看来我并没有准确把握到主办者的意图?”小胡子挑了挑眉毛,“那就拜托让我知道一下吧,而我也会对我刚才的不礼貌付出代价,比如就着这首《月光》把自己挂起来,来段淋漓尽致的空中舞蹈给大家助助兴。”说着,他信手按了下座位旁的遥控器,嘤嘤的马达声里,一个结好的绳套就这么垂落到他面前。
他丝毫没有犹豫,顺理成章地站起来,摘下礼帽,拉开绳套把头伸了进去,双手把绳结在脑后整理好,然后再把礼帽重新戴好在头顶上。他身边那个刚刚被他轻薄过的女侍应生似乎被这个人的行为惊到了,没有被面具覆盖的下半张脸一下子变得一片惨白。
“Easy,我最美丽的女士,今天大家来这里不都是为了这个?可能区别只是亲身体验还是看而已。放心,我只给自己设定了十分钟的时间,大概应该刚好对得起之前我喝掉的那些免费酒水同时也不至于太危险,毕竟我还是很好奇后面的主要环节的。但是,窒息有风险,投缳需谨慎,还是提前说一句,如果有个万一,我授权主办方公开我的问卷。我是挥去秋白。”小胡子的笑容还是很浮夸,语速有些快,说话之间把他脚上的尖头皮鞋的鞋尖朝外,用两个鞋跟相互磕了磕,这让他看起来更像卓别林了,“好了我要开始了,我的主持人小姐,不知道你可否在我解惑的时候同时给我的舞蹈一点追光……或许也给你自己一点,毕竟,你是月光下的凡妮莎,还是你已经在月光下了?”
钢琴和大提琴的乐声还在流淌,只是又有两道光亮起来,其中一道照亮了套在年轻人白皙的脖颈间已然开始微不可见上拉的绞索,另一道则把舞台上的三角钢琴和琴凳上的女人勾勒成一道朦胧的剪影。
“暖场节目的配乐和内容之间确实是有微妙联系的,而且也确实和你刚刚说的有关系。挥去秋白,你现在应该还能说话,愿不愿意和我们分享一下你从网上知道的相对关方的西班牙螺旋绞的知识?比如某度百科上的?如果你碰巧看过的话。”主持人凡妮莎的声音还是在沙哑里带着气喘,不过这次她似乎是关掉了别在她身上某处的麦克风,因此现在在场的人都可以清楚地听到她的声音正来自那架三角钢琴的方向,而那恬美如月光的琶音也正是从她的指尖流出来的。
“西班牙螺旋绞刑,是16世纪上半叶的一种极刑……英文、德文、西班牙文均为garrote,词源可能是古法语garrot或garoquier,意为“斗争”,指死刑犯被绞死时的挣扎……只在两个欧洲国家使用,也就是西班牙和葡萄牙,发明人是西班牙人……西班牙在对这一刑罚施行了几个世纪之后,在1870年的刑法典中正式采用它作为惩处重罪的刑罚……”挥去秋白有些费力地说着,由于那根在缓慢却不断上来的吊索的缘故,他脚上那双黑皮鞋的鞋跟已经稍稍离开了地面一点,脖子也显得比刚才长了一点点,头稍微向一侧倾斜,那顶礼帽还在他头顶上,只是有些摇摇欲坠,“我记得那条百科很有意思,上面除了讲了西班牙螺旋绞的执行方法,以及人从窒息到死掉的五个阶段之外,还特别提到……咳……提到这种螺旋绞刑更适用于处死……女死刑犯……还有……那些女死刑犯都是光着脚被处死的……她们的脚底都会变得脏兮兮的……虽然在百科里写这些并不适合,但是的确很带感……从前没注意,现在看来……Fuck!我知道了……”
“挥去秋白,你知道什么了?”主持人的声音听来笑盈盈的。
“和提到德彪西是因为受了……《月光下的彼埃罗》的启发……才写出这首曲子的那个帖子一样……这条百科,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或者说,你们是要用这首曲子引出这个帖子的话题……”套索越拉越高,挥去秋白似乎是想把话说完,所以在拼命地绷直双脚,尽量让他那双黑皮鞋的鞋尖不要太早离开地面,他的胸口开始发出呼呼的风箱般的声音,说话也变得越来越费力,以致于没法保持原本那种刻意为之的声音,但这让他的嗓音变得比刚才更高亢甚至更清澈了一点,“我早该想到的,不冤……特别是我在签名时看到了里面就有Garroted girl和Garroter这两个名字,所以现在台上的应该是前者,而后者说不定就是……算了……小丑竟是我自己”说到这里,他似乎想叹口气,但是没有成功。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他那双穿着黑皮鞋的脚已经完全离开了地面,而他的黑色半高礼帽也落下来,同时落下的还有粘在他唇上的那一抹黑色的小胡子。
一头火红的披肩发散落下来,而他的胸也开始夸张地向前挺起,以至于把胸前的一个扣子崩飞,露出了一抹酥胸和半只翘挺的丰腴奶子。
一片哗然。
他竟然是她。
哗啦一声,一直僵立在挥去秋白身边的那个侍应生手里的托盘连同里面的两三杯鸡尾酒同时跌在地上。
“没错,百科里的条目是网友撰写的,审核得并不很严。而我,还有我的朋友Garroted girl都相信,写这条百科的网友,很大概率就是那位叫做Garroter的同好,因为在圈子里,他始终是对于女死刑犯的被弄脏的光脚最痴迷的……插一句,”留着一头及肩褐发,身材火辣的凡妮莎,也就是之前被有些参与者认出其本尊的樊唯佳从琴凳上起身,看了看已经开始不自主地蹬踢的挥去秋白,以及她身边那个手足无措,似乎在寻找什么的女侍应,“和同伴一起享受窒息不是坏事,但是正如折页上的温馨提示,我们更希望您可以在您的朋友体验窒息的时候保持清醒,一方面好好欣赏她的表演,更是便于在万一出现状况时人工干预,比如在她预先设定的十分钟到了的时候吊索没有按时松开……”
那个侍应生打扮的女人一下子僵住了,然后就那么颓然坐下。她没有去看舞台上的主持人或者椅子上的女死囚,只是仰着头看那双蹬踢的尖头黑皮鞋。
而凡妮莎也没再去多看在空中挣扎舞蹈的挥去秋白,就好似这个插曲没有发生过,或者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她面带微笑,开始一步步地向舞台中央的女死囚走过去,那条原本掀起到腰间的短裙随着她的站起落下来,遮住了她双腿之间的部分。
钢琴的声音已经停下来,只剩下从暗处角落里传来的大提琴声还在悠悠地低回继续。
“挥去秋白小姐已经完全说出了我该说的台词,这让我省了不少力气,或许可以因此在后面的环节里多坚持一会,从而拿到头奖。”凡妮莎的声音显得很轻松,“至于头奖是指什么,我将在开场节目进行的过程中解释。可能今天的一些同好已经从我的长相或者我的纹身知道了我其它身份,但我还是要自我介绍一下我现在的身份——极乐集团的合伙人之一,也是今天的主持人,月光下的凡妮莎,同时正如你们大家看到的,我也是这次party的参与者之一。而现在……”她走到舞台中心的那把椅子旁边,按了按上面那个死囚打扮的女人的肩膀,“Garrottedgirl,我的好朋友,作为这个环节的主角,你准备好了吗?”
一直被铐在椅子上的女死囚身体随着颤抖了一下,她宽松囚衣下面的胸脯开始剧烈起伏,好半天之后,她终于第一次开口,“他真的来了吗?”
她的声线很独特,带了一种莫名的磁性,让人听之难忘。
“嗯,至少我看到他的签名了,所以我想他是接受了你的邀请。你依然希望让他来做这件事,是吗?”凡妮莎贴着Garrotedgirl的灰色头罩问。
椅子上Garrotedgirl点了点头,她那被两只脚镣锁住的赤脚不安地在地上磨蹭了几下,显得有些紧张,也或许有些期待。
锁住她脚踝的脚镣开始哗啦啦地响。
“那条关于西班牙螺旋绞的百科的真正作者,Garroter先生?”凡妮莎站在Garrotedgirl的身后,抬起头看向那些隐在黑暗里的观众,眯了眯她那双显得有些狭长的眼睛,“请不用担心,我们会做好隐私保护,既然你已经答应了你这位老搭档的邀请,那么……”
大提琴的声音止歇,坐席也变得安静,除了身穿白衬衣黑色背带裤和黑色尖头皮鞋,做男装打扮的红发女生挥去秋白悬在空中舞蹈时衣服摩擦的悉悉簌簌的声音以及她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咯咯呃呃的声音。
就这样过了三十秒,一声来自男人的沉闷叹息传来。然后那叹息的主人开始从最高处的角落里一步步走下来,他的周身笼罩在戴兜帽的黑色长袍里,脸上带了个遮住整张脸的白色面具。
他如幽灵般走到了椅子上的Garrotedgirl身前,低下头看她被脚镣锁住的脚。
“Garroter先生,你在看我的脚吗?”椅子上的女人低低地问,但语气里带了一点点笑意。。
“你,你是……?”笼罩在黑袍里的Garroter明显地畏缩了一下。
“安心,我只是Garrotedgirl,咱们在网上搭档了很久,当然,如果你想看看我的脸,可以随时把我的头罩取下来,不管是现在,还是做完咱们说好的这件事之后。”椅子上的女人声音里带了一丝丝期盼,“还有,可以把我的脚镣打开吗?对我来说这太重了。你说过这不会影响接下来的事情的。”
她说着,费力地把她被脚镣锁着的双脚抬起来,费力地舒张了一下纤长的脚趾,露出已经满是灰尘的脚心。
Garroter愣了一秒,然后蹲下身,一只手接过了凡妮莎递过来的钥匙,另一只手捧住了女人那双脚。
他带着手套的手和她脚上的皮肤接触的时候,两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Garroter先生,我的脚好看吗?”她问,语气里的
他点了点头,把脚镣打开了。然后他站起身,走到了椅子后面,双手握住了那根连着勒住女人脖子的绳索的金属长杆的两端。
“我要开始了。”他低低地说,“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不,这是我想要的。还有,我希望你能摘下我的头罩看我一眼,在我们完成这件事之后……嗯,开始吧……还有,如果可以,请稍微慢一些。” Garrotedgirl的声音有些发颤,近处的人甚至能听得出她吞了吞口水。
Garroter朝凡妮莎看过去,而凡妮莎朝他点了点头。
他的双手把那根金属杆握得更紧了些,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开始缓缓旋动。
于是,那根绳子在Garrotedgirl的脖子上一点点收紧了。这先是让她被头罩罩住的头不自主地向后仰,然后她的胸开始挺起来,激烈而无助地起伏,她的胯不由自主地向前顶,半个屁股滑除了椅子边缘,她被手铐铐住的双手无助地向上抬起来,而她的双腿一下子伸直了,脚尖紧紧地绷起来,脚掌开始无助地在地上摩擦。
“请享受你们的相聚,以及接下来的时间。”凡妮莎对这对男女欠了欠身,然后又对双脚已经离开地面一尺多高,双腿一屈一伸地做着大幅度挣扎的挥去秋白做了个同样的动作,“也同样祝你窒息愉快,挥去秋白小姐。”
此时,挥去秋白已经吊了将近三分钟,在挣扎中,她的一只黑皮鞋被踢飞了,一条背带从肩头滑落下去,白衬衣的扣子崩飞了两个,一只在乳头上穿了小铃铛的奶子已经完全曝露在空气里。
而舞台中央,随着黑袍人Garroter缓慢但坚决地旋动,绞索已经深深勒进了头上套着死刑犯头罩的Garrotedgirl的脖子里。
开始有粗重的呼吸从黑暗笼罩的开放观众席和半封闭的包厢的各处传出来,混杂着衣服的摩擦声,振荡器低回的马达声,手指进出身体或者撸动包皮的水声,亲吻的口水啧啧声,以及那些或克制或放纵的呻吟声。
那来自黑暗里的大提琴声在这时也转换了曲调,变成了那部有关犹太人的奥斯卡金奖影片的主旋律。
“这是开场节目。”凡妮莎站在舞台的角落轻声说,她的修长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紧紧勒了一个黑色的,足有4厘米宽的黑色choker,几乎把她从颈侧到下巴上用青黑色墨水纹的那一大片玫瑰花完全遮住了,“而我会利用这点时间,介绍一下接下来的环节。”
那个宽宽的choker似乎很紧,勒得她很不舒服,于是她略显夸张地动了下脖子。
“今天Party的主题是月亮。其中三个主环节各自对应的是贝多芬的C♯小调第14号钢琴奏鸣曲,也就是大家所知道的《月光奏鸣曲》的三个乐章,同好们可以在观众席或者包厢内欣赏,也可以在过程中随时与自己的伙伴,新结识的朋友或者这里的服务生进行在保障安全的前提下进行自由体验,就如同挥去秋白小姐向我们展示的……”凡妮莎有点气喘吁吁,指了指正对舞台处依然在空中舞蹈的挥去秋白。
此刻这男装的红头发女生的头已经歪向一侧,蹬踢的幅度稍微小了些,从开始地剧烈蹬踢变成了短促而持续地抖动,身体随着挣扎在空中无助地旋转,眼神渐渐变得有些涣散,半张着口,涎水从嘴角垂下来,垂落到那只坦露在空气里,乳头早已高高竖起的,变得有些肿胀的鲜嫩奶子上。
“十分钟了,主持人,她已经吊了十分钟了。”那个侍应生打扮的女生瘫坐在她悬垂的脚下,眼泪从她面具下面垂下来,汇聚到下巴上滴下来,“放她下来,她快要吊死了。”
“还有最后20秒,在我们的常识里这应该是安全的,当然你也可以现在把她放下来,这也是同伴的意义。”凡妮莎眨了眨眼睛,似乎想吞一口口水,但是却失败了,只能无助地深深做了个呼吸的动作。
凌空悬挂的挥去秋白的挣扎却一下子加剧了,似乎她之前聚积的气力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她的腿开始新的一轮蹬踢,脚尖绷得笔直,她的手夸张地勾起来,却费力地朝那女侍应的方向摇了摇。
那女侍应一下子愣在那里,与此同时,一股奇异的味道弥散开。挥去秋白的黑裤子的裆部似乎变得更黑了些,旋即,一些液体开始顺着她的裤管,鞋间和趾端低下来。
而绳索也在这个时候向下坠落,让这个身穿男装,脸上的厚厚白粉和深色眼影已经被汗水和涎水弄花的红发女孩的脚接触到了地面。绳套松开的时候她并没有马上恢复呼吸,反而软软地瘫软下去。可那泪眼盈盈的女侍应已经先她一步坐到了地上的那摊失禁的尿水里,从而让挥去秋白的身体躺倒在了她怀里,然后疯了一样抬起挥去秋白的下巴,嘴对嘴地为她度气。
“享受快乐,注意安全,就像我们的温馨提示里说的,”凡妮莎再次开口,“当然,今天我们的尺度不止于此,但所有更疯狂一些的活动都会在这个舞台区域公开进行,就像……”她顿了顿,眼睛看向舞台中央的行刑区域,看着囚衣的胸口和股间都已经湿了大片,手被死死铐住,屁股已经几乎完全悬空,两条腿还在剧烈蹬踢,不时露出那已经被泥土和汗水彻地弄脏的脚心的Garrotedgirl,以及她背后依然在把绞索越悬越紧的Gattoter,“就像我的朋友Garrotedgirl始终希望这位她一直寻找的神秘朋友对她做的一样。”
说到这里,凡妮莎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扭动了一下被那个黑色choker箍得有些变形的长脖子,一下子加快了语速。
“三个主要环节对应着《月光奏鸣曲》的三个乐章,其实也是三场比赛。第一乐章,迟延的柔板,自由展示环节,重点是美感和耐久,第二乐章,小快板,规定项目环节,重点是快速的爆发,而第三乐章,激烈的急板,则是最终的极限挑战,最终胜出的人会赢得头奖,由主办方为她实现一个愿望。为了保持一点点神秘感,具体的内容和形式我们会在每个环节开头,对应的音乐响起的时候公布。我们将邀请在问卷里填写过参赛意愿的朋友参加, 如果没填写过的同好想要参加的,也可以在第一个环节开始前通知我或者我们的服务人员来加入。为了保持神秘,具体的内容我们会在每个环节开始时宣布,当然,参与的同好也可以随时退出……咳,”凡妮莎裸露出来的皮肤开始变得汗津津的,沙哑地呻吟了一声,身体扭动了一下,险些栽倒下去,不自主地抬起手来似乎想把箍住脖颈的黑色choker拉松一点,但是失败了,所以她不得不皱起眉,用更快但也更虚弱更沙哑的声音说下去,“各个环节都会有十到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供大家放松,或者……放纵一下……而在每个环节开始时,我们的嘉宾都会弹奏对应乐章的音乐来提示大家,就像某部动画片里那个连环杀人事件一样……当然……弹钢琴的不再是我,刚刚我只是……一时兴起……呃……而现在,我们的开场节目要到高潮了,而我也该享受一下,如果我不能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我脖子上的那个……会把我活活……”
凡妮莎的声音越来越哑,脸也越来越红,她摇晃了一下,终于软软地坐倒下去,分开那两条纹身满布的长腿,再次让她的卡其色短裙掀起来,露出她下身分别被跳蛋和肛塞填充的两个洞穴,然后把手探下去,左手的虎口用力压住自己小腹,右手则开始肆无忌惮地在阴蒂上开始揉搓。
远远的最高处,黑皮肤被捆成龟甲的短发女人“黑骑士”依然被倒缚在十字架上,遮眼塞口,仿佛与世隔绝;
在她脚下不远处的台阶上,分别穿着黑色胶衣裹住头脸全身的贾思敏和她的伙伴,戴红色乳胶口罩,穿着红色胶衣,露出双乳,阴部和赤脚的麦乐迪交缠在一起,仿佛两条发情中的诡异雌蛇;
包厢里,Vicky摘下了衣衫凌乱的白骑士头上的塑料袋,甩了甩戴着黑丝长手套的右手,甩下一行水珠。她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自顾自地走出了包厢,似乎想去近处看看舞台上的表演,却被一条有力的男人臂膀死死揽住,让她的眼睛一下子在惊恐中睁得好大;
那滩兀自温热的新鲜尿水里,席地而坐的女侍应终于听到了怀里挥去秋白的一声长长的,仿佛回魂一般的长长吸气声,没有等她咧开嘴强笑着说出什么浮夸的话,就俯下身用嘴唇死死封住了她那张口水长流的嘴;
在另外一边,一个素面朝天,只戴了个简单的,遮住上半张脸的黑色金属面具,露了下半张素面朝天面孔的女人解开了自己的马尾辫,脱掉了那件别着银色珍珠胸花的黑色高领毛衣,露出戴着同样简单黑色胸罩的乳房,还有脖子上紫色的显眼勒痕;
临近舞台的低处,叫做杨桃的少女翘着二郎腿,黑白分明的眸子透过她刚刚戴上的那张一半是粉色小马宝莉一半却是咧嘴阴笑的小恶魔的面具,时而看看身边的众生像,时而看看台上的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最终停在凡妮莎身上,看着那股小喷泉从她胯下迸射,看着近乎虚脱也近乎窒息的她蘸着自己潮吹的液体涂在脖子上黑色choker上,那个choker应声打开,而凡妮莎则开始贪婪地大口呼吸。杨桃的表情有些痴迷,抬起手做了个扼住自己喉咙的动作;
远处的黑暗里,一袭黑色长裙的女人自顾自地拉着大提琴,一霎时间泪流满面;
而在另一处黑暗的角落里,那个一身蓝色吊带长裙,留着大波浪,嘴角有痣的中年女人胯坐在一个比她年轻不少的男侍应身上上下套动,同时拉起那侍应生的一只手,引导到她挺直的,稍稍显露了些岁月痕迹的脖子上,示意这个正在抽插她的男人扼住。而她的眼睛却始终盯着行刑椅上不断蹬踢挣扎的Garrotedgirl。
她的脸始终被头罩遮着,因此没法看到她的表情,但是想来她的脸应该已经变成了青紫色,眼睛已经翻白,舌头已经伸出,口水已经淌下。
她的双手被死死铐着,无助地抬起又放下,哗啦哗啦地响,青白色的手指实而攥起来时而分开,仿佛这样可以代替她肺叶的工作,把氧气重新输送回她身体里。
她上身的囚衣已经被汗湿透,可以看出囚衣下面那对高挺乳房的轮廓,露出来皮肤显得亮晶晶的也滑腻腻的。
她的两条腿伸直又蜷起,蜷起又踢开,脏兮兮的光脚丫,十根脚趾几乎完全张开了。
她的裆部也已经晕湿了一片,但是看得出那不是失禁的尿液。
嗯,还有她的脖子。
随着身后那个笼罩在兜帽黑衣的男人近乎无情的旋动那根金属杆,那根绞索已经深深勒进了那青白色的,挺直的漂亮脖子,深深勒进了肉里去,限制住了她所有的呼吸和供血,让那些二氧化碳分子在她年轻的身体里快速地累积起来,让绳子下面她的青色的颈部血管在皮下迸起。
其实那个被叫做Garroter的男人在过程中是迟疑了好几次的,但是终于没有停下来。因为每次要停的时候,她都会努力地伸出她已经脏得不像样子的赤脚,让它们进入身后他的视线里。
那是种鼓励,或者始终挑衅。
终于,她的全身开始变成小幅度地颤抖,然后一下子从头到脚一下子僵直,她的头向后挺,她的手一下子垂落,而她的裆部一下子变得更湿,比刚才湿了好多,有大量的水滴下来。
这次她真的尿了。
身后的男人丢下了手里的金属杆,转身走到她的正面,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有摘下她的头罩,只是用手指在她颈间搭了搭,然后抓起了她的脏脚丫,盯着看了一会。
那双脚,原本白的变得更白,黑的也已经变得更黑。
终于,他褪下了她已经湿透的裤子,也褪下了自己的。他再控制不住自己,扑上去开始压在她身上耸动。
铁制的行刑椅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伴随着皮肉撞击的啪啪声。
Garrotedgirl那两只脏兮兮的脚就搭在他肩上,随着他的动作无助地晃来晃去。
“这么久,他终于给你个交代了,这是你想要的,是吗?你终于可以不用遗憾了,Garrotedgirl,或者该叫你的另一个名字……唐梦烟。”蓝色长裙的大波浪女人自语了一句,用手示意她的性伴用力掐紧她的脖子,然后撑住他的肩头,开始近乎疯狂地在他身上上下套动。
性器的剧烈摩擦,皮肉的碰撞和强烈的窒息一下子让她彻底兴奋起来了。
她张大了嘴,想大声叫床,但是那只掐住她脖子的手已经让她没法呼吸了。
她没有去深究Garrotedgirl刚才是不是真的死在了那西班牙螺旋绞里,作为观众,能看到这些就已经很享受了。
而她觉得现在突然迸发开来的高潮让她自己也快死了。
[chapter:(四)迟延的柔板(上)]
笃笃笃。
笃,笃。
笃笃笃。
笃,笃。
这声音很有规律,三声很轻的跟着两声稍重的。
这声音也很没存在感,特别是在这个许多观众的情欲因为刚刚充满色意和死亡的表演被点燃,亢奋得不能自已,因此充斥着各种或克制或放荡的声音的小剧场里。
只有当那个声音的主人碰到其它声音的主人时,才会发出点别的声音。
“对不起。”
“没事没事,慢一点,姑娘,需要我扶你吗?”
“没事,谢谢,我可以。”
笃笃笃,笃,笃。
现在这里并不是全黑的了,顶部的透光孔被打开了,倾泻下来的那点光如同朦胧的月色。
这点光让人可以依稀看到小舞台上的那架三角钢琴,也可以让人依稀看到那个白裙飘飘,正缓缓朝这架钢琴走来的长发女孩。
她很瘦,也不很高,显得分外孱弱,楚楚可怜。那张瓜子脸,从眉毛到鼻尖的部分都被那条横缠的白色丝绸牢牢裹住,让人没法知道她的真正长相。
但是这条遮住眼睛的白绸,连同她手里的盲杖,让人们可以知道她身体上的残疾。
“你知道贝多芬的曲子实际上和盲女……”有人在暗处低语,但旋即就被可能是她同伴的人堵上了嘴。
“小心和那个挥去秋白一样被吊十分钟,以你现在消耗过的体力可是会真的变成冰娃娃的……也好,谁让你刚才把我自己丢下出去找乐子……”
“白骑士,信不信我现在就……”
“嘘……”
那盲女孩旁若无人地摸索到了钢琴,靠好盲杖,摸索着坐在了琴凳上。她仿佛在那一瞬间找回了光明似的,接下来,整理衣服和头发,调整琴凳,找到踏板,展臂触键,行云流水。
而那串熟悉的,带点朦胧和静谧的琴音也随之从她纤长的指尖流淌出来。
《月光奏鸣曲》的第一乐章,迟延的柔板。
只是这次只有钢琴,没有大提琴了。
“不知道朋友们能从这音乐联想到什么,反正我是联想到了一些和冰有关的东西。”凡妮莎的身影出现在了台边,而她的嗓音也融入到了钢琴声里。她的声音显得比刚刚显得明快了一点,似乎开场时她的那次在窒息下的疯狂自渎和激烈潮吹没有消耗她的太多体力,反而让她通体舒泰灵肉放松了一样,“这甚至让我觉得青山老师可能也是因此才构思出那个杀人事件的,毕竟,有很多人认为这首曲子,特别是第一乐章是葬礼上的音乐来着。还有,虽然贝多芬并不是为了某个盲姑娘创作的这首曲子,但是不妨碍我们今天的盲姑娘望西给我们带来如此动人的演奏,这比我的粗陋演奏好多了……望西,谢谢你愿意参加我们的party。”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朝依然沉静弹奏的盲女望西微微欠身,而望西却只是微不可见地点了点下颌。
凡妮莎没有急于说话,而是等着四周一切嘈杂的声音都渐渐静下来才开口。
“第一乐章,迟延的柔板,我们的自由展示环节。所有最终决定走上舞台公开参与演出的同好都会在这一环节登台向大家自我展示,方式自由,只要涉及窒息和性这两个元素就可以。”凡妮莎踱到了舞台中间,做了个鬼脸,“传说中的公开处刑,对不对?就像开场节目里我的朋友Garrotedgirl一样。对了,她太享受刚才和Garroter先生的表演了,而她的体力也被完全透支了,所以从现在开始的三个主环节,她将陪着Garroter先生在观众席欣赏我们的表演,那将是件浪漫的事,我相信。”
“她还活着?还是死了?”一个虚弱的女人声音问,虽然和之前不大一样,但还是能听得出那是在开场节目里差点被吊死的挥去秋白的嗓音。
“你猜?”凡妮莎歪了歪头,不置可否。看到挥去秋白没有继续问,她才继续,“我知道你关心的是什么,而且这也是许多人都关心的。所以,也请大家都注意听好如下的注意事项。”她让自己的声音逐渐变得凝重。
盲姑娘望西的钢琴声在此时停了下来,整个场地一片寂静。
“和之前我们组织的类似活动一样,虽然我们强调享受生命,注意安全,但我们的活动里是可能有死亡发生的。”她故意把有死亡三个字说得很重,“我们严格禁止谋杀,禁止违背对方意愿剥夺对方生命,禁止用今天的party的任何内容牟利,我们相信我们邀请的每一位同好,也大家请相信我们的能力,不要触碰这三条底线,否则,后果会相当,相当,相当的严重。”
“那一会儿我可以拍我自己吗?在保证不拍到别人的前提下,我答应了粉丝们要让他们看到我的直播的,所以我不想失信。”观众席上一个穿黑色紧身胸挡和蓝色低腰牛仔长裤,用黑色口罩遮住半张面孔的短头发女孩举了举手,仿佛在课堂上向老师提问。
“可以,如果你愿意,你甚至可以摘下面罩,在规则的约束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不过,注意安全。”凡妮莎笑了笑,声音轻快了些,“这也是对大家的提醒,我们的主办方和联合主办方也会用各种主动的或被动的手段防止各种意外发生,但是对于那些……”她顿了顿,跳过了一些内容,“毕竟,我们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不是吗?”
“主持人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看来今天就说不定会多不止一个冰娃娃出来,希望观众们不要PTSD。”包厢里,Vicky转头看着白骑士,“说起来你说不定已经社死了,或者一会看现场有人被冰掉你也说不好会害怕,要不要一会干脆就陪我一起……”
“滚去死!”白骑士爆了句粗口,然后转而说道,“不过,某些人已经社死了自己还不知道,如果她知道的话,啧。”
她没说下去,只是望了望远处坐席上的某个上身只剩了一件黑色普通乳罩,戴黑色面具的,黑发散开的女人,摇了摇头,然后就专心听主持人凡妮莎说下去。
“当然,那件事不是我们的主题,我相信,今天的每一个参加者都是非常热爱生活的,就像我……”凡妮莎耸了耸肩,抬起右手,把手上的银色手环展示给大家,“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事先做了安排,凡是一会登上舞台的同好,都会被要求佩戴这个手环,而它可以监测佩戴者的心率,一旦有某个参赛者心脏停跳超过十秒,它就会蜂鸣报警,那样的话,不管是否是意外,那么这个环节就会立即停止……当然,如果万一里的万一,后面这个心脏停跳的人又复苏过来,我相信大家也会谅解并且乐于看到,毕竟我们可以权当看了一部刺激的冰片,哈哈……”
说到这她笑起来,而坐席上的很多人也笑了。这让刚才提到死亡带来的那一点点阴郁消散了大半。
“类似熔断机制?所以你的意思可以理解成每个环节至多会死去一个人?而如果有人一心求死就会破坏掉整个环节里其余人的表演和享受?”戴着半小马半恶魔面具的杨桃发问,看着凡妮莎点头认同,她发出了咯咯的笑声,翘了翘大拇指,“很考验公德心的规则,应该给设计这规则的人点个赞,所以,主持人小姐,是不是该讲讲第一环节自由展示的具体入围了?或者说,只要愿意,除了你刚刚说的临时熔断情况,参加第一个环节的人只要愿意就都可以进入第二环节?”
“大多数,确切地说,只要有能力也有意愿继续的就可以,”凡妮莎笑起来,“简单地说,就是任何一个完整参加了第一环节展示,没有晚开始也没有早结束,而且在第一次幕间休息结束之后,第二乐章响起来时还能站在这个舞台上的,就可以了。”
“那么,时间呢?”
“按照望西的演奏习惯,完成第一乐章一般会在五分钟左右,不过,为了增加一些刺激的元素……”凡妮莎眨了眨眼睛,把手伸进胸口,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小的象牙骰子,“我需要一位同好,嗯,确切地说是一会儿不准备上台的同好帮我丢一次,看看望西在这一环节需要弹几遍,一遍,两遍,三遍,或者……六遍。”
“窒息三十分钟,你开玩笑!”这次又是挥去秋白开口,显然,方才十分钟的窒息体验给了她很深刻的印象,“还有,谁知道你们有没有作弊,比如在骰子的六个面上都刻了六?”
“很简单,你来检查一下就好。”凡妮莎笑得更开心了,她说着,她走到舞台的边缘,爬了两阶台阶,走到了挥去秋白面前。后者依然穿着白衬衫黑裤子,不过裤子已经皱巴巴的,而衬衫的上面几个扣子已经解开,下摆也从裤腰里拉了出来,配上那一头凌乱的红发,看着颇有些放荡不羁的浪子气质——如果忽略她那高耸的奶子的话。
凡妮莎舔了舔嘴唇,把那粒带着她的体温和淡淡乳香的骰子放到了她平伸出的手掌里,若有意若无意地瞥了挥去秋白身边那个依然是侍者打扮的面具女子一眼,随之就把目光收回,看着挥去秋白一脸认真地把这个小小的金字塔形状的四面体放在手心把玩。
她皱着眉,看得格外认真,时而摩梭,时而在掌心轻掂,时而捏起来轻轻摇动。
好半晌,这个红发女生仰起脖子看向凡妮莎,无奈地耸了耸肩——她修长的脖子上,那道刚刚勒出的青紫色勒痕分外明显,“好吧,没问题,起码我没看出问题。”她说着,用空着的那只手在身侧一撑,似乎是想站起来把骰子递还给凡妮莎,可是下一刻她的身体就软软地跌坐会去,而那个骰子也从她掌心跌落,咕噜噜地在地上滚了几圈,最终停在了那位女侍者的脚边。
那女侍者怔了怔,低下头看了看,然后抬起头,先看向凡妮莎,伸出手指了指地面的骰子。
她的手腕很白,如同一抹雪。
“主持人小姐,我同伴没有准备参加主环节的比赛,所以我想她投的骰子是有效的。”她平静地对正单膝跪地去检查骰子结果的凡妮莎说了一句,然后就神色平静地望着挥去秋白,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眼神温柔而坚定。
“是六,真好,这就是我想的,谢谢你。”
“……”挥去秋白还想说什么,那女侍应却已经扑上来,勾住了她的背,然后狠狠地压着她的唇吻上去。
“三十分钟,意想不到的结果。”凡妮莎捡起了骰子,没有再去看脚边忘情热吻那两个女生,转头走回到舞台中心去,“我想,这对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参赛者都是个挑战,我们必须好好控制节奏,保存体力,从而让自己可以表演更长的时间,毕竟,从开始限制呼吸到完全窒息是有个过程的,否则,三十分钟的话,就真要触发熔断机制了……好了,我想关于这个环节的介绍已经够多了,那么,所有准备参赛的朋友,包括我自己,最后五分钟的时间准备,再听到望西的琴声再次响起时,我们的游戏就真的开始了。”
……
“求求你,别去了……”
“不,我要像你一样,言出必行。一会,好好看我表演,就像你今天的名字一样……”
……
“啧,那个,你真的要……”
“对啊,想想就刺激,公开处刑体验呢,来和我一起呗……”
“滚,才不要,要当冰娃娃请自己去谢谢慢走不送。”
……
“三十分钟,你可不要真的死在这里,麦乐迪。”
“放心,我只是想体验,所以会一直玩到最后,毕竟……你呢,贾思敏?”
“我只会参加第一个环节,如果能死在里面,就最好了,我也没算对不起他。而且,那女人估计是不会管的。我都有点好奇她们把我的胶衣从我尸体上剥下来时的表情呢。”
“都没所谓,你开心就好,不过别忘了我们还有……”
“算了,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
“老朋友,按照约定,我来参加你的party了,你的样子和你发的图很像,但是更好看些。”
“哇,居然是你,我都没从名字看出来,很开心能真的见到你……希望你今天在这里玩得开心。”
“第一个环节,你想怎么做,我们一起好不好?”
“对不起,今天我需要照顾的事情太多了,或许这个party结束之后我们可以聚一聚……抱歉……好的,凡妮莎,HPPP,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你去忙吧,我去抽支烟,可能过一会就再也抽不了了,呵呵。”
……
“大家请进直播间了,一会会黑屏一段时间,但是大家会听到琴声,请亲们耐心等一会,不要退出,我答应过要让你们看到我的公开处刑秀的,但是记住不要转发啊……我有点紧张了……拜托大家为我加油,给我点赞,我一定会让大家看到最最刺激的!”
……
“你看起来不开心。”
“没事,我习惯了。”
“想好一会要怎么做了?”
“都没所谓。”
“那陪我一起好吗?我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有点紧张,我想……”
“这个创意让我有了点兴趣,那好,我加入。”
“那我们先握握手吧。”
“嗯,这是我的荣幸……还有,谢谢你。”
……
“小姐,抱歉,请问,你用的名字是Vicky?”
“嗯,不过我想不起我们在哪里见过,美女,你一会也要上台去做冰娃娃?”
“……不了,原本想,但最后放弃了……”
“哦哦那就这样,我走了,那盲姑娘已经准备好了……你哭了?喏,给你纸巾。”
“没事,谢谢……预祝演出成功,Vicky。”
……
[chapter:(五)迟延的柔板(下)]
朝舞台走过去的时候,Vicky还是免不了有些紧张。在她那袭黑色鱼尾裙下,她的皮肤已经开始渗出汗来,而她被黑色丝袜包裹,踩着鱼嘴高跟鞋的脚也有点点发软。
“他会按我们说好的做吗,还是……”
她想,呼吸开始变得短促,似乎她颈间的那个装饰性的黑色choker已经开始阻止她的呼吸一样。
脖子后面那些纤细得几乎不存在的汗毛似乎都竖起来了,她觉得自己的瞳孔也似乎散开了些。
还有,她觉得自己在黑暗里的视力似乎也好了些。
隔着面纱,她看到了身边不远处的贾思敏和麦乐迪。那两一黑一红两个古怪的胶衣女人正背对背站着,黑色的那个因为脚上的同色高跟长靴显得高了红色的一个头,在她两个的头顶上一米左右的地方,似乎有一个类似滑轮的装置,搭在滑轮上的绳子把她们两个人连在了一起。
她看到了那个向主持人提问过的短头发女学生小网红。这个穿着黑色胸挡,坦露着肩膀和小腹的女孩正坐在Garroted Girl坐过的那张铁椅子上,用手机照着亮,紧张地给自己补着妆,而那根曾经深深勒紧那个女死囚的绞索正套在她脖子上,带着银色脚铃的脚同样没有被铐住,双脚中间的地上放了个不小的敞口玻璃碗。
她看到了主持人凡妮莎。这个留着披肩发的女人还是那身白T恤棕色裙子配白色运动鞋的活泼装饰,坦露的四肢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纹身。她站在一个几乎密闭的透明柜子里,仿佛一个没拆封的特大号芭比娃娃。她正把话筒放在脚边,饶有兴味地研究着手上的那个新手环,还时不时抬头看看柜子上方那个显示着“O2%=21.03%”的液晶屏。
她看到了那个女侍应生。似乎从主持人解说完规则到现在,那女人始终和那个话痨的挥去秋白抱在一起亲吻,只不过现在她脱掉了上身的黑色马甲也解掉了脖子上的黑色领结,顺带解开了领口的两粒扣子,露出脖子上显眼的深浅不一的新旧勒痕,这让这两个女人从外表看起来变得很像很像,几乎分不清彼此。
她看到了那个带着古怪的小马宝莉面具,眼神婊里婊气的小姐姐。她坐在最前排的观众席上,用手里的遥控器控制着头顶的绞索垂下来又升上去,升上去再垂下来,有时在粗粝的麻绳套索垂到她面前时,她还会装模做样地拉住套索把头伸进去做出个身长舌头翻起白眼的吊死鬼表情,然后再自得其乐地用手在胸口或者裤裆揉几把。
她看到了最高处几乎隐在黑暗里,始终被大头朝下紧缚在十字架上的黑骑士。这家伙仿佛是这里的一个吉祥物,不说不看不听也不动。在她脚下,哦不对,在她头边不远处,那个全身笼罩在黑色兜帽里的行刑手正压在一具四肢摊开不知死活的苍白女性身体上抽动,干得浑然忘我。
她看到了那个让白骑士提心吊胆的穿黑乳罩的女人。她正和那个存在感很差的渣女大波浪面对面地坐在舞台上,两个人的腿相互交叉,手臂相缠乳房相磨口唇相交,后者的蓝裙子掀起来盖住了两个人似乎已经紧紧抵在一起的下身,让人严重怀疑两个人的下半身都是真空的。
她也看到了坐席上的其他观众以及那一个个带有帷幕的包厢,她的同伴白骑士就在其中的一个包厢里。她知道这里有些人是来欣赏的,有些人是来体验的,也有些人是来……深远的黑暗之中,大概有不少人在准备,或者紧张心跳汗流浃背,或者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或者全身的血液都在向身体的某部分汇集而去。
她看到如月的银光开始渐渐洒落下来,让舞台上的一切开始逐渐清晰。随之一起缓缓垂落下来的是一个银色的瑜伽吊环,一个修长健美的银色女性身影正挂环上伸展舞蹈,随着她的身体动作,被她反射的那些月光在舞台四周映出点点晃动的银色光斑。在这光影里,她看到了坐在琴凳上的盲女望西,看到她抬起手臂,指尖如抚弄情人身体般触到那些黑白的琴键。
琴声流泻。
Vicky觉得整个人都更紧张也更兴奋了,她觉得自己已经踏上舞台的脚步有点虚浮,脚下的高跟鞋也似乎开始摇摇欲倒。她忽然对自己今天的疯狂举动有点后悔,不知道等待她的究竟会是什么。在那一瞬间,她有点想转掉头跑回白骑士所在的那个包厢里,丝毫不再顾及自己的形象,她甚至想好了如果白骑士敢笑她她就会马上抓起枕头让她闭嘴然后……
但她还在身不由己地向前走,仿佛自己已经是个不受控制的人偶娃娃。她的心脏在疯狂地跳,几乎要撞破她高挺的胸。她的黑色鱼尾裙和过肘的黑色长手套已经被汗水浸透,死死地贴在了她的皮肤上,同时,一些别的液体也从她精致无毛的阴户渗出来,湿透了她黑色的蕾丝内裤,顺着她穿着黑色丝袜和同色吊袜带的修长大腿,一点点下行,试图经过她的笔直小腿和精致脚踝,最终淌到那小舞台的地板上。
在距离她此行目的地——那个立在舞台远端的有着复古风格的高高的典雅煤气灯竿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Vicky终于强迫自己停下了脚步。在她身周,有些身体已经渐渐悬空,有些身体已经开始挣扎,有些开始相互交缠,有些还在自怜自慰。她忽然觉得在暖场环节的那个女死囚是真的被冰掉了,而杀死他的那个男人现在正在压着她已经变冷开始发僵的尸体的啪啪,还有,她忽然觉得在后面的三个环节里还会有不止一个人真的死在这里变成冰娃娃。
她艰难地转过身,开始迈开腿准备逃走,但那一刹那,她的脖子上的黑色choker一下子把她的呼吸制止了。当然,那个choker只是装饰性的,真正让她无法呼吸的是那只掐在那被choker包裹的修长脖子上的,带着黑色皮手套的男人的手。
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那标志性的琶音开始流淌,仿佛死亡的宣告。
Vicky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好大,身体开始本能地挣扎,但却身不由己地被那双手一点点拖入角落的阴影里。蹬踢之间她感觉左脚一空,一只高跟鞋被甩落在了台上。男人的身体沉重地压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男人的粗重呼吸喷在她的脸上。
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既然都已经计划好了。
她想,这种无助的感觉一下子让她湿透了。
按照她和他事先说好的,下一步他不会侵犯她的肉体,而是会撕掉她的一条黑色丝袜,然后用这条丝袜开始勒她的脖子,一点点让她窒息,同时按下她事先交给他的遥控器,让她体内的小小跳蛋开始工作。
这是体验,也是表演。
可出乎她的意料,男人的嘴唇已经不讲理地压上来,已经碰到了她的嘴唇。同时,一个硬梆梆火烫的东西顶在了她已经湿透的双腿之间,似乎随时都准备突入最后一道防线。那双手,那双甚至连黑色皮手套都依然没有摘下来的手,死死抱住了她的脸颊。
Vicky的本能已经告诉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就像不少她读或写过的那些冰文里一样,只要那双扳住她的头手一扭,她就会……
不要!
那双手猝然发力的时候Vicky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她的眼前忽然一片银白,什么都看不清了,而一大股与之前她泌出的汁水截然不同的液体一下子从她双腿间奔涌出来。
钢琴声里,Vicky清楚地听到了“咔嚓”一声脖子折断的声音。
……
舞台的一角,有着散乱酒红色的长头发的高个子女生的头歪向一边,脖子上面依然缠着那条刚刚死死勒过她颈动脉和气管的,现在已经变得肮脏凌乱的丝袜,面纱下面那一双已经没有神采的空洞眼睛无助地睁着,檀口半张,口鼻之间以及露出的下半张脸上已经几乎被口水和精液涂满了。
她戴着黑色长手套的手无助地在身体两侧摊开着,黑色鱼尾裙的上缘被褪到了腰际,那双有着粉红乳蒂的,几乎涂满精液的高挺美乳随着身前那个男人的肏干无力地摇晃着,时而在男人大手的揉捏下变换出不同的形状。
她的两条腿无力地悬荡着,其中一条被黑色的丝袜包裹着,高跟鞋挂在脚趾上,另一条腿则赤裸着,骨肉匀称,显得分外苍白。她的耻丘光洁如玉,嫩如婴孩,没有一丝毛发,男人的每一下深插都会让那里稍微隆起一下,再随着阳具的后抽恢复原状。
皮肉撞击,发出啪啪啪的声音,点点水花在这样的唧筒中喷溅,有她的爱液,也有她的尿。Vicky垂下目光,超然物外地看着脚下的这一切,似乎还能感受到那根硕大阳具摩擦自己阴道给她带来的奇异快感。
在第一乐章再次开始的时候,那个男人开始插她的嘴了。
Vicky记不清这是第二遍还是第三遍,大约是第三遍,因为她觉得已经过去了一些时间,而这也是他的第二炮。
她看着他肏了她的嘴,看着他用她的奶子挤住鸡巴打奶炮,再看着他重新爬上自己稍显僵硬的身体。
可是这曲子整整要弹六遍呢,这让Vicky有点心安,因为这个时间起码足够他第二次干完她之后,能把她的妆容大概收拾好然后……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变成冰娃娃被人透的样子,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样子莫名好看,就像那女人给她写过的那个故事,只不过那故事里她变成冰娃娃时是穿婚纱的。
“记得那女人说也会来的。”她迷迷糊糊地想起来,说实话她很期待今天的体验,以至于把这件事几乎忘光了,所以现在一时也想不全来宾签名册上的那串名字,更没法把其中某个和那个古怪女人对应上。
而现在她忽然有点想找找那女人在哪,横竖,作为冰娃娃被干不需要她自己做什么事,而始终旁观自己的小污片太久也有点无聊,所以她想做点别的,从而达到快进到结局的目的。
Vicky先找到了那对胶衣女,现在她已经弄明白了这两个怪人的玩法。
从头到脚都裹在黑色胶衣下面的贾思敏此刻正半坐在舞台上,她的身体是被绳子牢牢绑住的——除了躯干,还有她的手和脚,左手和左脚绑在一起,右手和右脚也同样,这让她的双腿被迫大大地分开成一个奇怪的角度,因此也让人能看清她的双腿之间。
那是一具同样黑色的束缚带,如果不是反光的程度不同,几乎让人无法分辨。Vicky不知道它是单头的还是双头的,也不知道它有没有振动功能,总之她知道这胶衣怪女人的阴户现在应该起码是被塞满的。
都是女人,从她蠕动的样子就看得出来。
贾思敏的黑色胶衣质地一看就是很好的那种,好得几乎让人感觉这女人生下来就有着这样一层亮晶晶的黑色皮肤——她的奶子,乳头,肚脐,乃至身上每处肌肉骨骼的轮廓都在这层胶衣之下纤毫毕现,甚至能让人看清她每一次皱眉毛的样子。
但Vicky没办法从黑胶皮的笼罩下面看到贾思敏的下半张脸,因为那里现在已经贴了一层被水浸湿的黑色桑皮纸,从鼻梁盖到下巴,牢牢贴住,仿佛一张黑色面膜,又好像是一只扁平的黑色抱脸虫。
贾思敏在挣扎,她的乳房在剧烈地颤,她的乳头明显地突出,她周身都在抖,确在拼尽全力让自己坐起来。
但她身边的黑衣侍者没有让她成功,反而又拿了一张新的黑色桑皮纸贴在了她的脸上,然后拿起身边的小喷壶,仔细地在那张纸上喷上水,然后用手指让它一点点和贾思敏的脸庞轮廓贴合。
Vicky想起来有一次她的某个朋友在聊天时说过,在古代时,这似乎被叫做“贴加官”,这种一层层的补水面膜似地桑皮纸可以把人的呼吸缓慢而残忍地一点点完全阻断掉。她不知道现在贾思敏脸上有几层纸,但是她听说过大多数人挨不过第五层,而历史上的最高纪录是贴了九层,只不过第九层已经是贴在死人脸上的了。
只是,谁他妈会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冰自己,这和活埋或者一点点溺死似乎没什么差别吧?这女人究竟他妈的有多变态?
Vicky想,看着贾思敏被绑缚地身体古怪地挣扎,似乎拼尽全力要维持自己刚刚那并不稳定的重心。
但她没有成功,反而身不由己地仰躺下去,所以……
嗯,这个叫贾思敏的女人不是独自来的,她有伙伴,那个奶子,阴户,手和脚以及上半张脸都露在外面的红色胶衣女人麦乐迪。而那根绑缚着贾思敏的绳子的另一端,在跨过她俩头顶上的那个定滑轮后,此刻正死死地勒在这个短头发女人的脖子上
那绳子的长度恰到好处,在贾思敏用那个古怪的姿势半躺半坐的时候,麦乐迪那双白得有些透明的脚刚刚可以踮着脚尖吗勉强接触到舞台台面,所以她的脖子虽然已经被拉长了一点点,但还能勉强维持最低限度的呼吸。
可是现在贾思敏终于在新的一层“窒息面膜”的作用下向后躺倒下去了,所以麦乐迪的脚趾间也就在着一刹那完全离开了地面。这个短头发女人似乎在那一刹那想笑一下,但是她那双弯弯的好看眼睛马上就向上翻白了。
她露在外面的那半张面庞开始一点点变得紫红,她那双好看的赤脚开始不自主地蹬踢,她那对露在空气里的,不是很大的翘挺奶子似乎一下子涨大了一小圈儿,而她那双被红色胶带死死缠住手腕,束缚在身前的手则开始尽力向上抬,似乎想去摸自己的奶子,又似乎想去拉开脖子上的绳套。
Vicky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的,而且她相信,在那个盲女望西把第一乐章弹完六遍之前,这两个胶衣女恐怕都没办法活下来,会变成两个和她差不多的冰娃娃,只不过是胶衣版的。
毕竟,三十分钟,太长了,所以那个不小心丢出骰子的女人一定后悔死了,因为显然她的恋人也是这次的表演者之一。Vicky想,于是她转过头看向挥去秋白所在的方向。
那两个白上衣黑裤子的女人还是贴在一起在不要命地接吻,只不过已经从坐姿变成跪姿,再从跪姿一点点站起来,一点点站直,再踮起脚尖来。
这是身不由己的事情,因为那个女侍者的脖子正被那缓慢而坚决上升的套索一点点向上拉起来。Vicky知道这就是在开场环节挥去秋白拿来吊颈自罚的那一条,说不定那上面现在还留着挥去秋白的古龙水味,或者沾着她的汗水和口水。
在那女侍者的脚终于要离开地面的时候挥去秋白显然开始慌了,她似乎是不敢再用力地去抱她的爱人,怕这种向下的拉力会加速她的窒息,加快她的死亡。可那女侍应却依旧死死地缠着她不放开,似乎一旦放开,她们就会被这一条套索隔断,就此阴阳永诀。
挥去秋白开始挣扎,花了大概二十秒的时间躲开她爱人的嘴,再掰开她的手和腿。然后,她开始慌乱地逃开,开始焦虑地四处寻找,看起来很像摩登时代里的手忙脚乱的卓别林。终于,她不知从哪里找到一个凳子,忙不迭塞到对方脚下。那依然缓缓被吊索拉着上升的女侍者没有拒绝,就那么乖乖地踩住,站稳,然后向后挪了挪脚,空出一般的位置,张开怀抱示意挥去秋白也站上来继续吻她。
在爱人终于和她再次隔着套索面对面的时候那女人笑了,抬手抹去了挥去秋白的眼泪,把她脸上的油彩都抹花了。
Vicky能猜到后面的事情发展,所以她选择没去继续看下去,她觉得这种痴男,不,痴女怨女生离死别的戏码并不好看,所以她转向了另外一对一直在拥吻的女人。
她俩似乎没什么变化,依然是四腿交叉坐在地上紧紧拥抱,只不过那大波浪的蓝裙子已经脱掉了,而对面那女人的黑乳罩也已经解开,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黑乳罩的奶子似乎比大波浪的大了大约一个罩杯,但是当这四团肉挤在一起变成四个肉饼时也看不出谁大谁小了。两个女人的身体用最大的面积接触着,相互捧着对方的脸,黑乳罩的铁面具向上撩起来了一点点,所以她们彼此的口鼻几乎紧贴。
这个时候的光比开始时亮了些,所以Vicky看清了她们其实并不是在接吻。这两个女人的鼻孔都被胶布完全贴住了,而她们两个人的嘴始终紧紧吻在一起,所以现在她们其实是在无助地把对方呼出的气体吸回到自己肺里去。
这让Vicky想起了她在留学时看过的某次复刻的行为艺术展,那里面的行为艺术家显然远没有这一对来得专业和默契,以至于早早地就彼此挣脱开来各自拼命呼吸新鲜空气去了。
Vicky模模糊糊地回忆起参加者里面似乎有个很长的名字叫做什么裸奔的行为艺术家来着,她也想起似乎这个行为艺术家小姐和那个不知叫什么名字的渣女大波浪似乎是刚刚认识。
如果她没找到这么默契的搭档,她该如何完成?像那位前辈一样用高速风扇一直吹自己的脸?那样的话这女人的面具会不会被吹飞,还有她的脸会不会被吹成老电影《飞鹰计划》里成龙大哥的样子?
那就不是性感是搞笑了。
琴声继续,大概是第四遍的时候,Vicky看到了那张椅子上的小网红——那丫头上身的黑色胸挡已经变成了缠在她腰上窄窄的一条黑布,露出了她那两个穿了乳环的乳头。她的一条腿也已经从牛仔裤中抽出来,露出了耻丘上经过修剪只剩窄窄一条竖线的黑色阴毛,让那一整条牛仔裤都乱七八糟地堆在她另一条腿的脚踝上。一个行刑者站在她身后,同样穿着戴黑色尖顶兜帽的黑袍,脸上盖着“惊声尖叫”同款的扭曲白色面具,正在用双手旋转那根可以致椅子上这女孩于死地的金属杆,虽然速度比暖场时的那次处刑慢了不少,但绞索仍旧已经深深勒进了那小网红的纤细脖子。
可她却意外地并没有太挣扎,确切地说是她的四肢没有大幅度地动作,手没有乱挥脚也没有乱踢,只是老老实实地垂着,以至于她脚下的那个敞口玻璃杯也还稳稳当当地放在那里。她反而是把腰向前挺起来,上下挺动自己的胯部,让屁股一下下拍在椅子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就在她的上下起落之间,Vicky看到了这女孩阴道口外那截甩来甩去的白色乳胶小尾巴和股间那点亮闪闪的东西。
Vicky猜到了那是什么,虽然她从来没用过,也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用,但这不妨碍她知道,就像她也知道了这女孩脚边的玻璃杯是用来做什么的一样。无论如何,Vicky忽然不想再看她了。
至于那个戴着半小马宝莉半小恶魔面具的婊里婊气的小姐姐,Vicky甚至每次只是扫了一眼就把视线移开,因为她觉得这女孩太不认真也太不投入,所以虽然卖相不错但不讨她喜欢——从开始到现在,她已经换了若干种玩法,比如把自己吊得双脚离地几秒钟又放下来,比如给自己头上套上塑料袋用按摩棒自慰,比如喊个场上的侍应来,先让对方捂住自己的鼻子插她嘴巴,然后再掐住她的喉咙肏她小穴,或者干脆用条丝巾自己缠住脖子向两边用力拉,好像这样真的能自己把自己勒得怎么样似的。Vicky绝对相信,哪怕那个盲姑娘望西把第一乐章再弹上一百八十遍,这小姐姐也会活得好好的,并且继续变出各种千奇百,不重样的窒息play法子给自己找乐子。
当然,也有东西是没变的,那就是她那双几乎每时每刻都东看看西看看的明亮眼睛,Vicky甚至觉得这小姐姐也是根本没打算靠这些类似摸鱼的举动展示出什么美感与耐久,然后厚着脸皮的进入下一环节的,只是在大庭广众下玩玩自己娱乐一下观众,同时换一个近距离看表演的机会而已。
现在那小姐姐正把一条丝袜缠在自己脖子上,把两端并在一起递给那个刚刚掐着她脖子在她胸前射过精的男侍应,然后背转向他稍稍前倾身体翘起屁股,示意他走到后面勒住自己的脖子同时指奸她。而她自己则用一只两只手捧住因为重力垂下来的两只裸露奶子,陶醉似地揉搓,顺便把上面的那些精液涂匀,而她的眼睛著则正望向舞台上主持人凡妮莎所在的透明柜子。
所以Vicky也看过去,看向那个在她和白骑士的群组里把自己叫做纹身小维的群员,看向别人口中的极限运动达人樊唯嘉。此刻,她已经席地坐下来,身上只剩下了那双白色的登山鞋,正把后背贴在柜子的透明外壁上,两只脚踩住对面张大嘴无助地喘息,纹身满布的健美身体上已经被如浆的汗水弄得亮晶晶的,而那些透明的玻璃壁上已经有了一片又一片正在垂落的水渍。
此刻她已经显得很虚弱,双眼都开始有点向外凸出,也有涎水从嘴角挂下来,而那个标志着液晶屏上显示含氧量的数字已经变成了3.25%,并且还在继续一点点下降。
可凡妮莎的手却没有停下来,依然是用一只手的虎口死死压住小腹,另一只手在跨下不要命地揉搓,直到盲姑娘望西的琴声渐渐淡出时,再一大股晶亮的泉水忽然高高溅起来,而凡妮莎的身体也随之滑落,眼神有些空洞地望向斜上方。
说实话,Vicky已经忘记她最开始环顾身边人是为了找谁了,但莫名其妙地,她觉得凡妮莎在这个时候朝她笑了笑。
她甚至感觉到了凡妮莎想对她说的话。
“Vicky,看那里。”
于是她转头看向舞台角落里那根耸起的典雅的黑色煤气路灯灯柱,看到上面摇摇晃晃悬挂着的那个披散着酒红色长头发,穿着黑色鱼尾长裙,脚尖笔直指向地面正在轻轻旋转摇荡的冰娃娃。
那是她自己的身体。
在她身边的不远处,那个银色的瑜伽环悬挂在她身边,而那个一身闪亮紧身衣的高挑女子此刻正悬挂在瑜伽环旁边小幅度地抽搐,显然和这个环节的其它参与者一样,生机还没完全断绝。
Vicky想起她还没有看清过那女人的样子。当她走上舞台,走到她计划的表演地点时,她忽然被在暗影里的男人按住,她的脖子几乎就要在那个时候被他扭断,而此时,正是这个原本坐在瑜伽环上的银衣女人一跃而下,用双腿夹住了那个试图行凶并且强奸她的男人的脖子扭了180度。她觉得自己应该对她说声谢谢的,但当时她没有机会,因为她马上就被另一个暗影中的男人勒住脖子拖入阴影了,然后很快就失去意识了。
现在Vicky才知道,这个坐在瑜伽环上的银衣健美女人的脖子原来是被另一根近乎透明的绳子吊在穹顶上的。可能这女人原本的计划是坐在下落的瑜伽环上,边凌空舞蹈边一点点让自己的脖子被勒紧的,但因为这个意外,她不得已改变了自己的计划。
还好她应该是没有直接坠落,否则这女人的颈椎应该早被绳套一下子扯断了,但她应该也能重新坐回瑜伽环上去,这必然让她的窒息时间比预想地长得多。
还好她坚持下来了,还好那个盲姑娘已经弹完六遍第一乐章了。
Vicky想,但是接下来的继续响起的琶音却让她一下子陷入绝望。
原来这才是第六次弹奏!
远处,那两个抱在一起同呼吸的赤裸女人已经软倒,椅子上那个小网红已经基本不再挣扎,黑色胶衣的贾思敏脸上已经被蒙上了第六张黑纸,高耸的前胸已经基本不再起伏。而悬挂着的几个女人——红色胶衣的麦乐迪,双脚早已高高离开凳子的女侍应以及瑜伽环旁的银衣女人则几乎同时泄出了淅淅沥沥的尿液。
Vicky知道,可能除了那个摸鱼的小姐姐,没人能活过最后一次弹奏了。
她真的不想看到这个结局,她知道现在她应该怎么做了。
融入黑暗的那一刻,她最后看了看手腕上的银色手环。
“哔!”
尖锐的蜂鸣一下子响彻整个剧场。
[chapter:(六)第一次幕间休息]
“熔断触发了。她不愿意公开自己的身份,但在她的问卷里写了这样的话:如果我出了意外,就把我的尸体像个冰娃娃一样挂在路灯上直到party结束……说真的,刚才我以为大家可能都会死在第一轮了,包括我……好了,无论如何,现在是第一次幕间休息,想参与第二轮的……就不要急着去厕所或者清理身体,抓紧回复体力,多多补水……十分钟之后,灯光亮起来的时候能自己站在舞台中央来的才算数。”凡妮莎的声音很虚弱,不自主地大声喘息。
而再次变得黑暗的舞台周遭也已经全是吸气,咳嗽的声音,也夹杂着一系列的哭和笑。
“啧,夕……Vicky,刚刚吓死我了,我还说你都已经挂上路灯了为什么还不关了你的手环,让冰娃娃上的那个手环开始工作然后报警熔断。你知道吗,再晚一点,可能好多人就都白给了。”帷幕后的包厢里,白骑士拍了拍胸脯,惊魂未定。
“我原本以为六遍都已经弹完了,这样我就不用像现在一样只能一直躲在暗处看后面的表演。”Vicky苦笑,“还有,开始跳出来的那个男人不是V,我觉得……”她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
“不管怎么样,表演很精彩,结果也不错。”白骑士的声音轻快了起来,“而且我也不用担心下周一去公司收到了是我家老板的丧礼通知。”
“对,等待你的是大型社死现场。”Vicky也笑了笑。
“滚,刚才就该真的把你冰了挂到路灯上。”白骑士骂了一句,然后顺手在手机上发了张图给Vicky,“喏,铁哥刚刚给你现场画的速写。”
“哦?他也来了?开始我还想邀请他配合我演那一场呢,毕竟我和他,还有拉哥合作了这么久,为了做这个冰王女娃娃,看都让他们看够多少次了。好在这个成品也真是真的赞,看着她被V那样透,我都呜了也湿透了。”Vicky说,然后低头看了看手机上那个自己挂在路灯上的速写,“老铁的图一如既往的好,再细化一下可以用来招新了。”
“他说今天他是来看老朋友的,但是既然没找到,所以就先匿了,和往常一样藏头露尾的。”白骑士眨了眨眼睛,“我还差点以为纹身小维就是她呢。”
“她不来也好,如果来了,说不定会出事。”V
“也是……对了,刚刚你注意到那个小网红醒了之后第一件事做的是什么吗?”
“没有,但我猜到了,补水,自体循环那种。现在的女孩子为了求关注求点赞什么都作得出来。”
“我倒觉得不是,她对着镜头说既然她答应了粉丝们,而且点赞数也到了,她就说到做到,满真诚的。”
“哦?原来你也在她直播间里,是不是?”
“嗯,她也不是为了涨粉什么都做的,比如有不少粉丝说让她今天直播和她的行刑手啪啪啪来着,结果她说现在她有男朋友,不是从前单身的时候,所以虽然脱衣服公开处刑甚至喝尿都行,但是这个不行,这是原则问题。”
“看来还是个有原则的小网红呢,不错。不过记得不要把她拉到我群里谢谢。”
“对了,Vicky,你说第二环节的具体内容会是什么?应该是快节奏的。”
“不知道,反正现在本王女在这个剧场里已经是个冰娃娃了,现在还孤零零地挂在煤气灯竿上,说不定还有精液正顺着我腿上滴下来,所以只能躲在阴影里慢慢看,但无论如何,我不希望今天真的有人被冰掉。这种事情,玩玩就好。”Vicky耸了耸肩,然后她沉了沉,又补了一句话,“知道吗陌寒,那个穿银色紧身衣的大姐姐没有因为我出意外,太好了。”
“诶夕颜你……”
……
“美儿?”
“是。”
“你这身银色衣服很美,刚刚的空中瑜伽和夺命剪刀脚也飒透了。但是,吊了那么久,你确认还可以?”
“对。”
……
“雪莉?”
“嗯,主持人姐姐,谢谢刚才对我的照顾,这个环节开始我不用直播了。”
“刚才你那个cheers真是……”
“你说过要多喝水的,何况我喝的还是热的,嘿嘿。”
……
“红娘把酒,你确认你可以?上个环节你吊的时间是最长的几个人之一,你的脸色很差,还有,你朋友……”
“我按时自己站在了台上,我要表演给她看,这是符合游戏规则的。”
“好吧……自己小心,别让爱你的人难过。”
“嗯。”
……
“麦乐迪?”
“主持人好,我没问题,我想我能坚持到第三个环节。”
“这次的规则可不一定是坚持,希望你刚刚喝足了水。”
“嗯,喝了不少,你看我小肚子都出来了,嘿嘿。”
“你笑起来真好看,这次你朋友不参加了?”
“贾斯敏会在台下享受,也为我加油。刚刚她差点死了,所以现在她需要一些真实的安慰。”
“那祝你们两个都愉快。”
……
“在屋顶裸奔的行为艺术家?好长的名字。”
“这可能对刚刚重度缺氧的主持人小姐不礼貌,太考验肺活量了,我没想取这么长的名字的。”
“没事,你知道我身体很好的,刚刚的行为艺术很赞,呼吸,是吗?”
“嗯,你知道,这很好。”
“你的搭档似乎没有上来?我记得她也很快醒过来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不是吗?就比如你最终还是去爬了卡瓦博格。”
“我说过一个人总要在不能到达珠穆朗玛之前到达珠穆朗玛,对卡瓦博格也一样。”
“想过会可能会死在那里吗?”
“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没死在那里?”
“好吧说不过你,受累快点帮我套好,然后再套你自己的。”
……
“我是主持人月光下的凡妮莎,我当然有能力也有意愿参加第二轮,别忘了,我会和你们竞争大奖。”
“请各位在检查一下脖子上的绞索,琴声响的时候一起踢开凳子,但是停止时间不依靠琴声,而是谁小便失禁了,淋到脚下的感应器,套索就会自然松开。六选三,淘汰一半,前三位可以进入最后一个环节,争取最终的大奖。”
“好了,望西,下面交给你,辛苦了。各位做好准备,这一轮,小快板,快速和爆发,时间会很短,应该也很安全。除非你们有谁在之前已经失禁过一次以后,还在休息时间专门去过厕所把膀胱排空了,这一轮应该是不会再触发熔断了。”
[chapter:(七)小快板]
“停……”
挥去秋白的嘶哑喊声是和琴声一起响起的,这让弹琴的望西吓了一跳,停止了弹奏。
可舞台中央的绞刑架上,白衬衣黑裤子面具遮住半边脸的女侍应红娘把酒已经率先把脚下的凳子踢开了。
紧接着,其余五个女人,或穿衣或赤裸,或整齐或邋遢,也都踢翻了脚下的凳子。
瘦削的长发盲女望西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重新开始演奏她的第二乐章。
“她会死的,她会死的……”挥去秋白忽然歇斯底里,但她终于没有再干涉舞台上的事情,反而一扬手,削了身边正被两个侍者夹在中间双龙入洞的杨桃一耳光。
“你答应过我的。”她声音恨恨的。
而婊里婊气的杨桃却只是在第一时间重新戴好了面具。
“别忘了我也答应过她,如果我是你……就好好看着她,别辜负了你的这个名字……”说完,他就不再理会挥去秋白,换了种放浪的嗓音开始叫春了,“用力,帅哥……我被她打得好兴奋……你们也试试扇我耳光,或者打屁股,还有,掐我脖子……choke me as you fucking me……”
她的叫床声很快就和她身边不远处依旧一身黑色胶衣,被一群戴面具的侍者围住的贾思敏的悲鸣和更远处那个正在激烈自慰的大波浪女人的呜咽混在一起了。
而挥去秋白却好像没有听见,只是盯着台上和其余五个女人一起再次开始凌空蹬踢的红娘把酒。
可能是因为刚刚消耗了太多体力,所以她的挣扎幅度很小,几乎只是在机械性地抖动。
而绞架的最右端,虽然已经经历了两次严重窒息,却是第一次被吊起来的凡妮莎却好像一条离水的大鱼,两条满布纹身的长腿放肆地蹬踢,双手紧紧揪住自己的奶头,小腹上纹着的那条两端是五角星的,中间写着英文strength的绶带随着她腹肌有力的收缩舒张起伏,然后,她的身体开始前后荡起来,仿佛整个人变成了一架秋千。
一下,两下,三下。
在荡到最高处,这女人的双腿间洒出了一股晶莹的水,溅起好高,形成一道小小的抛物线,洒落到绞刑架前方将近一米处,然后随着她身体的回落,沿着她运动的轨迹在地上洒出一条直直的水线。
当那条线达到原本摆着供她踏脚的凳子的位置时,她脖颈上的绞索一下子垂落松脱,而这女人随之就近乎虚脱地跪倒在了地上。
几乎与此同时,一线稍微有些发黄的晶莹水渍顺着悬挂于左数第四个位置,双腿正笔直下蹬的红色胶衣女麦乐迪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脚趾间滴到了她脚下,而她的身体就如同一挂红绸委然坠地,发出一连串剧烈地咳嗽,咳得她那两只裸露的嫩乳随之轻颤。
坐席上那个周身都裹在黑色胶衣里的女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就继续张开口,把眼前的一根涂满润滑液的阳具塞到嘴里隔着她口腔里的胶膜吮吸,就如同现在她阴道和肛门里发生的事情一样。
而绞架上,第三个女人也失禁了。
是那个叫做雪莉的小网红,她的脚腕上带了个银色的脚铃,因此从她踢开凳子的那一刻起,那铃铛就开始叮铃铃叮铃铃地脆响。而现在那响声变得凌乱了,那条早已经被她穿回的牛仔长裤的裤裆部位的颜色开始肉眼可见地变深,一点点弥散,最终,那些水渍顺着她的裤脚,她的脚踝骨和银质脚铃滴下去,最终在地上摔碎为尘屑。
而她的身体也随之坠落,直接跌在了自己的那一小滩尿里。
她的黑色胸围在落地的时候滑下去了一点,露出了她左胸的深色乳头,她抬手把衣服向上拉了拉,遮住了走光的部位之后就昏过去了。
雪莉虽然很瘦,但是她落下得有点猛,以至于绞刑架上剩下的三个身体随着颤抖了一下。
就在这颤抖里,一股泉水一下子从那位“行为艺术家”双腿间茂盛得有些凌乱的黑色丛林奔涌而出,就仿佛她已经忍了很久的样子,随着她悬空的身体的摆动在她脚下浇湿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型小池。
然后她就软倒下来,脚尖挨地的时候她甚至往前迈了两步,当终于摇摇晃晃地,喘息着坐倒在地,坐在了那个小池的外围,只把一只手不小心撑在了那里面。
而望西的钢琴在这个时候停下来了。
台下那几个肆意交合的女人也随之静下来,整个场地里,只有绞架上白衬衣黑裤子的红娘把酒和一身银色紧身衣的高挑女人美儿发出的无助的干涩吸气声和绞索的咯吱咯吱声,还有她们挣扎蹬踢的时候衣服摩梭的簌簌声。
红娘把酒的四肢已经垂下,只是在轻微地抖动,于其说是挣扎,还不如说是已经到了濒死阶段的机械抽动。而美儿却把两条长腿拼命地夹着,让自己的身体仿佛一条银色的蚕。
“尿出来,快点,尿出来,给我尿出来!求你了,尿啊,一点就好,几滴也行”
挥去秋白已经冲上了舞台,跪在了红娘把酒的脚下,红头发变得异常凌乱。
哗啦啦。
她感觉有水溅到脸上。
“老婆,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她欣喜地抬起头,但笑容却凝固。
她看到的是从那个穿着银色紧身衣的女人腿间飞流直下的小瀑布。
一时之间,蜂鸣声大作,绞架上的最后两个身体同时坠落。
挥去秋白把拳头塞进嘴巴里,开始呜呜地哭了。
[chapter:(八)第二次幕间休息]
“她,美儿,就这样死了?真的?”
“技术上说,是这样。”
“哦,好。”
“生她气了?”
“没,她有她认为重要的事,比我重要。”
“对啊,如果刚刚她不死,那个尿不出来的女侍应……”
“我明白,不用你说。”
“说起来,你刚刚为什么不上去?我以为你也想和凡妮莎她们一起闯第三关呢。”
“不,那不是我的舞台,我现在上了台,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那至少去看看你两个朋友吧,虽然她们现在都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了。但是你至少可以看看她们的脸,你知道她们会愿意的。”
“有些事情做到这份上其实没意思,我不求人施舍。其实我和唐梦烟一样,只不过是想给自己个交代而已。”
“知道吗你这性子会没朋友的,其实今天这里不少人是……”
“请闭上你的嘴,你也不讨人喜欢。你的伙伴比你可爱多了。还有,别以为取个和我朋友类似的名字你就也是我朋友了,我不稀罕。”
“好吧,那您先忙,我去快活了。”
“嗯。”
“知道你不愿意开口,散场之后我会来看你的。”
“……WQQQ,哦不,FPPP,谢了。”
[chapter:(九)激烈的急板]
“啊?所以第三个环节是……这样啊?”
看着舞台上的三张黑色小躺床,小网红雪莉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像吃了苦瓜。
“对,激烈的急板,也是最后的高峰,真正的窒息式性爱,比谁走得更远。”主持人凡妮莎坐在中间的一张床上,朝对面的短发女生点点头,她已经换掉了原先那身几乎可以拧出水来的装束,上身是黑色的小吊带内衬同色的乳罩,下身是一条水蓝色的牛仔热裤,只有那双登山鞋还在脚上。
“那个……主持人姐姐,我想我只能退出了……你知道我现在不是单身,我男朋友……”
“嗯,没关系,我现在已经知道你的粉丝比你的命还重要,但你对恋人的承诺又比你的粉丝更重要。”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我回归单身了,我会来找你接受这个挑战的。”
“好啊,只要你还找得到我,我樊唯嘉就奉陪到底。拉钩。”
“那……祝你赢得大奖,主持人姐姐。”
“借你吉言。嘿嘿。”
凡妮莎目送着雪莉走下台去,然后看了看左侧床上被红色胶衣包裹的麦乐迪。此刻这女人正舒服地趴在床上,露出了她那未被胶衣包裹,却从未示人的后背。她的背光洁而骨感,可以清晰地看出肩胛和脊骨的轮廓,而更为引人注目的是上面那两个巨大的天使羽翼纹身。
“你早就知道是我了,可我现在才知道是你,还有她。”凡妮莎苦笑,舒展了一下同样被水蓝色图案满布的后背,抬起手臂给麦乐迪看上面纹的那个皱眉的漂亮女人像,然后又抬起一条腿,给她看小腿上的那串似在流动的五线谱,“不过也没事,朝问道……”
“朝闻道,所以多给我一点避孕套,我不像贾斯敏,直接把避孕套穿在身上,弄得做爱的时候还要性伴涂润滑。”麦乐迪的眼睛弯成了两个好看的小月牙。
“如此说来,你并没有爬到最高峰的觉悟。”凡妮莎笑起来。
“应该说我的最高峰和你的不一样。”麦乐迪也笑了,“不过今天至少知道了你们这间公司,说不定以后我还会成为你们的客户。既然就咱们两个了,那么,不如现在开始?”
“好啊。”
“等等。”
“哦?在屋顶裸奔的行为艺术家小姐?”凡妮莎咧开嘴笑,故意憋了一口长气念出这个名字,“我还是觉得念你的名字就是窒息play的一种玩法。”
“我可以递补吗?我记得我在上个环节是第四个失禁的。”
“知道吗当时我已经恢复神智了,所以我看得出你那时是在控制,否则你早就尿出来了。既然不想参加,为什么现在又上来?”
“原本我不知道这个环节是什么,而且我看得出那个小妹妹其实很想走到最后。现在……”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下去,“因为工作上的一些原因,我想更充分地体验一下性与濒死的感觉。”
麦乐迪被红色胶衣包裹的纤瘦身体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下,但她随即展颜笑起来,“艺术家小姐,你这可能是在玩火,你应该听过这句话,你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望你。”
艺术家抿了抿嘴,没说话,只是把她的黑乳罩再次摘掉,然后把她那条简单的黑色棉质内裤也脱掉,一并丢在地上,一身赤裸地躺在了右侧的那张床上。
“这可能真的会死哦。”凡妮莎侧过头看她,满脸意味深长。
“总要试试才知道。”艺术家平躺着,那对丰满的乳被重力牵引得稍微有点扁平外分,可那两个棕褐色的硕大乳头依旧摇摇晃晃立在峰顶。她把双臂枕在脑后,腋窝和耻丘上,三丛乱蓬蓬的黑色野草茁壮地朝天生长,如她的表情一般倔强无二,“而且咱们三个应该都一样。”
“不,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比你们多一个证件。”凡妮莎开心地笑起来,拍了拍手,一大群精壮汉子就走出来,分成三组围住了她们三个女人,“既然这样,望西,我们可以开始了。”
盲姑娘望西点了点头,深吸口气,手指落在琴键上。
……
环节三,激烈的急板,最终的极限挑战。
主题很简单,在《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伴奏下进行的一女三男的群交,女人要在尽可能多的时间处于呼吸被有限抑制或者完全扼制的状态。参与者可以在过程中随时叫停退出,而一旦手环监测到佩戴者休克或死亡,亦会亮红灯退出,如佩戴者死亡,则同时熔断,终止游戏,若此时剩余的人数为一人则其为赢家,如为二人则没有赢家。一旦另外两个参与者退出,最后剩余者则自然胜出并可以随时停止。
凡妮莎相信现在舞台上的三个女人都充分知道这些规则了,而她作为主持人的义务也已经到此为止,接下来,是完全属于她自己的时间了。
她要爬上那座山的顶峰。
这个念头是在当年她作为登山者樊维嘉无氧挑战珠峰的时候在她头脑里诞生的,那个时候她遇到了暴风雪,寒冷和窒息让她觉得自己肯定会死在那里,变成另一个睡美人地标。可是那时她遇到了A,那个健美,甚至可以说是强大的女子。
那天她穿的是黑色的衣服,但是被身上的雪盖上了一层银霜,和今天在台上的样子有点儿像。
那个时候A告诉她,走上去,一直向山顶爬,顶住稀薄的空气,向着山顶挂着的那轮月亮爬,所有不适,所有缺氧的感觉,所有疲惫都必将点燃身体的能量,让人的大脑享受到无可名状的温暖和极乐。
A说这个爬山的比喻是她的一个朋友在写给她的故事里用到过的。
A说她喜欢这个比喻,她还说那座能在山顶看月亮的高峰其实是在人心里的,而那座山对于每个人都不一样。但她觉得珠穆朗玛还不是樊维嘉的那座山。
当然樊维嘉最后成功了,所以她侧腰上多了那只巨大的喷吐火焰的哥斯拉,就像她登顶谷川岳后在臀丘上纹的樱花,她徒手攀上澳洲大陆中心的乌鲁鲁巨岩后在后背上纹上的巨大土著图腾,她爬上马特洪峰并且在路上救起一位险些遇难的意大利登山者后在自己右乳下面纹上的他留给她的赠语Bellissima,在26岁生日时征服勃朗峰后在左边肋骨位置纹上的Stay Beautiful以及她在登顶乔戈里峰后在她阴毛上缘的小腹上留下的那由两枚五角星和英文Strength构成的缎带一样。
事实上不只这些,在她生命里的每次挑战和新尝试,或者遇到一些难忘的人或事
之后,她都会在自己身上留下或大或小的相应的记录——脖子上的玫瑰花,脚踝上的骷髅和大麻叶,大腿上的音符和倒吊的女子,肩头的花朵和匕首,手臂上鼻子穿环的漂亮女人,以及她食指和中指关节上有如戒指的各种象征符号。只是她给自己的这些其它小小的奖励和记录都没有在她公众的社交媒体公开过,而是被她用“纹身小维”这个小号分享在另一些特殊爱好的小众圈子里。
是的,从在珠峰遇到A之后,她一些特殊的性癖好就被激发出来了。
她曾经以为她心里的那座能看月亮的山就是卡瓦博格,所以她决然地去了。她知道这会有多危险,所以她事先发过微博,说她要在没办法到达那里之前到达那里,如果成功,她会在后腰的空白部位纹上她心仪已久的那朵莲花,而如果失败,她势必将死在那里不再回来。两种结局都是人生圆满再无遗憾。
她的微博就止步在这一条,再没更新过。
不久有人在当地发现了她的部分装备,她的手机,还有她的部分身体组织——确切的说,是几根已经高度冻伤的脚趾。
这几乎实锤了她的死亡,所以她的很多粉丝在她的那条留言下点起了蜡烛。
可实际上她的登顶虽然很危险但终于成功了,只是在下行的时候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雪,被困在一个山洞里。在将近70小时的极限求存之后,极端的寒冷造成的反常脱衣效应让她开始觉得燥热,而高山缺氧带来的强烈窒息则让她的大脑开始产生莫名地欣快,所以她竟然开始在濒死的时候放浪地解衣自慰。
绝顶的高潮让她失去了神智,可当她睁开眼睛时,她看见的竟然又是A。
这次她什么也没想就先和A做爱了,让A勒住她的脖子要她,她潮吹了好几次,但是结束的时候她哭了。
虽然幸福,但也失落。
她觉得她始终离最高处差了一点点,那种她在濒死的时候曾经一度触碰过的高点。她对A说,她曾经以为卡瓦博格是她的心里的那座山,但是登顶的时候她就感觉还差了些什么,这让她觉得有些苦恼和不甘,但现在她终于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A笑了笑,说我知道,否则我也不会专门赶到这里来。然后A给她看她的粉丝们在她最后一条微博下面的悼念。
这让她笑起来,因为她知道,本体已经在公开世界里死去的凡妮莎会比活着的樊维嘉更适合去征服接下来她要爬的那座山,而那座山将是最后的那座可以让她爬上去看月亮。
然后她说A我告诉你个秘密,我碰巧看过另一篇你的作家朋友为别人写的冰故事,在故事的结局里,引发整个事情的幕后黑手患了渐冻症,而这也是我从小就在追逐极限的原因。
当时A没说话,沉默得一如现在她在舞台上靠着黑色典雅煤气灯柱坐着的样子,只不过那个时候她没有像现在这样眼神空洞四肢摊开,她的双腿之间没有那么多晕出的水渍,还有那个时候她穿的是一套白色登山服而不是银色紧身衣。
以及,那个时候她没把自己叫做美儿,也没让自己和另一篇故事里的主角一起在台上做沉默的观众。
在美儿的头顶上不远处,穿着黑色鱼尾裙的冰娃娃Vicky依旧安静悬挂在黑色典雅煤气灯柱上,脚尖处挂着几滴已经接近乳状的露珠。她的上半张脸被黑色的网状面纱遮掩,表情沉凝,仿佛一个高贵沉静的王女,只是在鼻尖和嘴角兀自挂了几滴没有擦净的残精。
……
“A,Vicky,你们都是曾经是某个人笔下故事里的主角,但今天这个舞台上,轮到我做主角了。你们都好好地做我的观众,还有你们,在这里陪伴我的麦乐迪和艺术家小姐。”凡妮莎想。
在亢奋激烈的琴声里,她的脖子已经被某一只手卡住了,不很重,而另外的人已经开始用鼻子在她热裤的裆部拱,或者用手隔着她的黑色吊带摩梭。
真正懂风情的女人是不会直接脱得光溜溜地等在床上的,这会她让大多数的性伙伴失去神秘感,就好像她左边的那张床上一身赤裸只留着面具遮脸的艺术家小姐。这个带着几分倔强的女人,或者说女孩子,显得反常的生涩和紧张,似乎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场面。大概性爱在她日常的生命里,更多的是用来解决正常的生理需求,也有少数的时候用来表达情感,却极少是表演。
哦,不是表演,她说过,她是在体验和研究。
凡妮莎忽然有点好奇这个女人能否在被这群欢场熟练工窒息群奸的时候抽离出自己的精神站在旁边好好观察记录,看看这些男人是在用手,枕头和塑料袋让她保持轻微窒息的同时吸她的奶子,舔她的阴蒂,干她的阴道和屁眼,看看他们之中是否有人会真的在这个过程中起了冰掉她的念头,以及这些念头会不会进一步热血下涌,让他们的鸡巴变得更硬,龟头变得更涨,也看看她自己,这个如案上鱼肉一样的无助女人能否在窒息的物理刺激,对身体各个敏感点的挑逗折磨和濒死的精神世界里战栗高潮,浑身出汗翻起白眼,痉挛抽搐淫水横流,甚至喷出爱液或者遗出尿水。
但是凡妮莎知道,像这样没有充足准备,甚至对于自己的肉体缺乏深入探索和了解的新手是不可能走太远的,哪怕她的大脑再冷静再理性装了再多知识也没用。如果换了与她同行的那个小伙伴,倒可能走得远得多。
Whatever,
她把自己的黑吊带向上拉了拉,让肚皮露出来,然后双手撑住床边用力卷起小腹抬起下肢,示意在她双腿间的某位先生帮他脱掉那条紧绷绷的热裤。
同时,她试着转了转脖子看向右边的麦乐迪。
“拜托,再紧些,最好别让我的头可以乱动,这样你们会发现我的那里也会变得更紧的。”她笑。
一根阳具随即分开她的小阴唇顶进她身体里了。
“还有,压住我这里。”她抓住身下那个男人的手,压在自己小腹上,就像她之前在舞台上自己做的那样。这会让她的阴道变得更紧,死死地包住插在里面的东西,而她阴道的痉挛蠕动也会透过她小腹的紧实肌肉让按住她小腹上的手感受到。
这绝对是一种奇妙的体验,所以已经开始用双手套弄另外两根阳具的凡妮莎很快就听到他的惊呼了。
这个时候,她看到麦乐迪纤瘦的身体里已经同时插进了三根坚挺的阳具了,除了嘴里的那一根,其余两根都套着避孕套。
这不是凡妮莎第一次看麦乐迪做爱,上一次她们两个,还有贾思敏在某个热带海岛相遇过,碰巧是在同一个便利店买避孕套的时候。
因此她是看过麦乐迪和贾思敏的脸的,当然也看过了她俩的身体全貌。那次感觉让凡妮莎很难忘,所以她才用写意的方式把这段记忆刻在了她的肉体上。
她始终觉得这两个结伴出行的女人都很疯狂,但是疯狂的方式不一样,贾思敏总是在自我折磨,就如同今天她给自己选了最绝望的贴加官,而且戴上了那个同时具备硕大阳具和九颗巨大肛门珠子的紧缚器具,然后皱着眉毛呜呜悲鸣。凡妮莎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贾思敏真的高潮,或者这女人是想法设法提醒自己高潮事件不好的事情,但起码她觉得如果一个女人这样死掉会很可怜。而麦乐迪就不同,她似乎总是在尽情享受,似乎她总是得不到真正的满足一样,每次性爱中都希望把自己纤瘦身体里的每一丝快乐和每一丝快感都榨出来,连同她的各种体液一起榨得涓滴不盛。所以她在今天会始终用她最喜欢的窒息方式,而且会大方地把包括性器官在内的所有敏感点都暴露出来。
凡妮莎的脖子几乎被卡死在床上,所以她就这样半主动半被迫地看着正用四肢反撑在床上上下套动的麦乐迪。凡妮莎知道现在麦乐迪身下的那根硕大阳物正插在她肛门里,因为另一个壮硕家伙也正立在床尾干她的阴道。
一身鲜红的麦乐迪口含着第三根阳具,就这样被这两个男人的肉体夹着,魅惑而自如地蠕动着纤细的身体,仿佛是一部精密仪器里的核心传动部件把所有三个肉体连接起来,通过她的起伏运动产生无限的快感。
她娇小的乳在起伏,一条和她胶衣同色的红绫在她修长的脖子上绕了好几圈,两端被她身下的男人拉住,把她本就修长的颈勒得更细长。只有在这三个男人变换体位的当口,那红绫才会因为换手稍微松脱些,而有着一双弯弯笑眼的麦乐迪都会在这个间隙爆发出一阵剧烈咳嗽。
凡妮莎觉得麦乐迪的身体可能没办法让她坚持太久,但她并不担心麦乐迪会死在这张床上。
麦乐迪要的那些避孕套让凡妮莎清楚地知道,这个红色胶衣女在今天的所有体验应该都只是她路上的风景,而不是那座她想爬上去看月亮的山。
A说过,每个人心里的那座山都不一样。而麦乐迪应该是属于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山在何处的那一种。
所以……
大概是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产生的意外,那根刚刚在肏她的坚硬阳具一下子滑出了凡妮莎的身体,这让凡妮莎忽然剧烈地潮吹了一次。
掐着她脖子的男人松开了手,走到她脚边架起她的屁股在她刚刚潮吹形成的小水池上来回磨动,这让她忍不住笑起来,但边笑边又捉了一只手过来放在自己脖子上。
“不要松开手,不论是掐着我脖子的还是按着我肚子的。”她借机喘了两口气,“这样,我会一点点被你们送到山顶上去……这是我想要的……我不说停的话,就不要停下来,就一直这样干我……只有你们用力,我才会越来越紧,你们也会越来越爽……还有,如果你们在让我窒息的时候用力玩我奶子的话……呃……”
她没再说下去,因为她的喉咙已经被那只手的虎口位置牢牢掐住了。
“食髓知味,然后乐此不疲,这是个良性循环,”凡妮莎想,感觉自己的奶子被捏住了。
“奶子好涨,我会让你们看到,你们不会失望,而我也终将到达山顶。”
她想,这时候她耳边只有望西浑然忘我的激烈弹奏,而把身边两张床上的两个女人抛到脑后了。
“操。”
“我的老天。”
“你……”
一股股的乳白奶水从她的棕褐色乳头高高地同时向三四个方向射出来,变成一道道乳白色的小小喷泉,有一些甚至淋在了她的鼻子和嘴唇上。
虽然现在她的鼻子和嘴已经都没办法吸进空气了。
凡妮莎知道这会让这些家伙着迷的——从卡瓦博格回来,或许是强烈的外界刺激影响了她的内分泌,她的身体就发生了这样一种奇妙的变化。
她对A说这是上天给她的恩赐。
“继续……用力……”她用唇形说。
身体里的阳具抽出了她的阴道转而插入了她的肛门,而这把她新的一次潮吹引爆了。
凡妮莎感觉身体里有很多奇妙的小分子在聚积,就如同当初她在珠峰的暴风雪里一样,或者说,更像她在梅里雪山的寒冷山洞里自慰的时候。
只不过这一次,那条她几乎无法再次触及的不可名状的高潮边际被她轻而易举的突破了。
她开始耳鸣,在那越来越大的嗡嗡声里,琴声激烈地往复,一如一波波激荡的高潮。
她开始眼花,那从穹顶上倾泻下来的光在她眼里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光晕,仿佛山顶高悬的明月。
开始仅仅是她身边的那三个男人,然后,不知何时,右边床上的三个离开了已经软软休克的艺术家小姐,再过了大约十分钟,被死死勒住脖子的麦乐迪的胯部顶起来,高高地喷出了一股不知是尿还是爱液的水箭,然后这女人竟然自己摇摇晃晃抽身出来,坐到了她穿黑色胶衣的同伴身边。
凡妮莎却不知道这些事,她只是如一条满身花麟的大鱼一样,浑身粘液地躺在那张黑皮床上,被越来越多的雄性围着,迷迷糊糊觉得掐在她脖子上,压在她小腹上,捏在她奶子上或者摸在她身上的手越来越多。
现在她除了脖子被死死掐住,小腹被用力按住之外,她的嘴巴,阴道和肛门,甚至她双手由拇指和食指构成的圈里依然都被阳具牢牢塞住,有人握住她勾起的脚底摩擦,更有一个人跪压在她胸口上边挤着她的奶边肏她的乳沟。那些摩擦她身体的硬梆梆的东西仿佛真空泵一样把她身体里残存的那些氧分子一点点抽走,而随着他们的抽插,而更多的属于她身体内的水,各种各样的水——口水汗液眼泪鼻涕爱液乳汁和尿,以及血,也在这些手、口和阳具的榨取下,从她的身体的各个孔洞里,从她的几乎被不同颜色纹身遮盖的毛孔里或喷或流或溅或射或涌或淌或垂或挂或滴或渗出来,然后黏住了她的眼睛耳朵鼻孔乃至身上所有的毛孔。
人的鼻子可以呼吸,人的嘴可以呼吸,甚至人的皮肤也能稍微呼吸,但是凡妮莎知道现在她一点都不能呼吸了,哪怕现在她身边空气的含氧量比雪山峰顶高很多也没用。
还有……雪山上是没有这么多人同时肏我的,而我自己也没办法同时让自己全身都有感觉。加油,樊维嘉,再向上,月光下的凡妮莎。
你会征服你心里的这座山的。
她对自己说,她甚至觉得望西的琴声都越来越远,脑子里只有阵阵嗡鸣,似乎还夹杂着类似警报的蜂鸣。
她知道现在自己已经爬得很高很高了,但是还不够,因为她脚下分明还有继续向上延申通向山顶的路,而路的尽头出,眼前那原来越大越来越亮的月亮。
嗯,最后,需要再拼一把。
她想着,朝着月亮纵身一跃。
我到了属于我的峰顶,所以我没有遗憾了。
融入月光的时候她对自己说,然后像个孩子似地咧开嘴笑起来。
[chapter:(十)谢幕与告别]
在那阵标志熔断的剧烈蜂鸣声里,穹顶上的如月清辉一下子熄灭,让这间地下剧场再次被黑暗吞没。
不过这次只有短短几分钟,而后,清冷如月的光就再次垂落,而音乐声也再次响起来。
这次,还是贝多芬月光奏鸣曲的第一乐章,只不过变回了钢琴和大提琴的合奏。
角落里,坐于绑缚倒吊黑骑士的十字架下方不远处的男人把身边那个冰冷的女人身体搂在怀里,看向台上。
黑色鱼尾裙,面纱遮脸的Vicky还是那样优雅地吊在路灯竿上,一身银色紧身衣美儿也依然用那个不很优雅的姿势靠着灯竿坐着。
盲女望西还是坐在琴凳上,只不过这次琴凳变成了垂直钢琴摆放,另一个穿吊脖露肩的黑色曳地长裙的女子和她坐在同一条琴凳上拉着大提琴。
由于是逆光,看不清面目。
在她们身后,凡妮莎平躺在那张床上,孤零零的,被一袭白单从头蒙到腿,只露出那两只已经把鞋子穿回去的脚。他记得那两只脚上应该一共只有七根脚趾,还有,他觉得她的两个脚心也应该是脏兮兮黑乎乎的。
而她身边的那些男人早已散开,没入到黑暗里,似乎从来都没有来过。
“你看,原来在三个正式环节里,真的死掉了三个人啊,如果不算你的话。”
这个男人想,捧起了身边女人冰冷的脚丫,揉了揉她的脏脚心。
“《追悼》。”他仿佛自言自语地念出了这个乐章的另一个名字。
衣着打扮显得很类似的挥去秋白和红娘把酒,黑胶衣女贾思敏和红胶衣女麦乐迪,短头发的小网红雪莉,重新穿上黑乳罩和黑色长裤的裸奔艺术家,还有很多从开始就没有在舞台上出现过的男男女女……
舞台四周的座位上,越来越多的人站起来,开始绕着舞台行走,每个人都如来时一样在胸口顺时针连点四下,仿佛在勾勒那轮圆月。
而那银色的月光也渐渐变成了绯红的颜色。
蓦地,一直呆坐的美儿忽然抽搐了一下,然后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站起身。
这把坐席上还没有起身的男人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把身边那个娇小冰冷的身体往怀里搂了搂。
那个吊在路灯上的黑衣冰公主终于没有出现自己把自己解下来的惊悚场面,只是,一个和她衣着完全一样,却更鲜活的黑衣长发女郎却走到了她脚边,仰着头向上看了又看,直到躺在床上的凡妮莎自己做起身来掀开蒙在身体上的白布,然后拉着Vicky和美儿向所有观众鞠躬。
“原来,都是戏……如果我把你带回去,你会不会也……”男人捏了捏女孩子冰冷的脸。
“不,把它留在原地,自己离开,现在。”
但没等他说完,脑后一个女人声音就冷冰冰地开口。
这让他几乎跳起来,循着声音望去,看到了头朝下被束缚在十字架上的古怪女人的眼睛。
他忽然有点害怕,开始往下跑,撞了迎面过来的那个留大波浪的蓝裙子女人一个趔趄。
“对不起,对不起。”
他忙不迭致歉,顺手朝着台上连点了四下。
此时,钢琴的声音已停,那个盲女琴师望西已经起身,抖开盲杖开始远去,而在她那“笃笃笃,笃笃”三短两长的琴声里,那个拉大提琴的黑裙女人悠悠叹了口气,轻轻把琴和琴弓在台面放好,然后站起身。
接着,她的双脚就离开了地面,越升越高。
男人抬起头,眯起眼睛,才看清那根正把她的身体向上高高拉起的黑色绳索。
“咚咚”两声,这女人脚上的黑色凉鞋落在台板上了。
男人皱了皱眉,有点怀疑他今晚经历的都是一场梦。但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震动了下,弹出来一条短信。
“茅于俭,她的脚好看还是我的脚好看?”
号码是陌生的,但男人已经有了判断。他没有急于回短信,反而先转过头看坐席高处原本他坐的地方。
那具“陪”了他一晚上的女人“尸体”和十字架上的古怪女人此刻都消失了。
他笑了笑,开始给那个陌生号码回短信。
“你的,她的脚底太干净,所以最多和咱们前几次见面时你的脚持平,但她选凉鞋的品味比不上你。”
“哈,你比之前直率多了。今晚你表现不错,名实相符。”
“你也是,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好多年没见了。”
“很可惜我没时间了,我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今晚飞回法兰克福去。”
“哦,这样啊,你的时间表还是这么满。何时回来?”
“我是今晚飞回去。为了这个party专门来的。”
“想不到。”
“我总要给自己一个交代,不能被某些人挖了坑扔进去却不填,做一辈子有头没伟的神秘情人。”
“对不起。”
“没事,好在你今天用自己的手把我这坑填了。”
“那以后是不是没机会再见了?”
“或许,看缘分。不过如果之前联系你的地址没变,几天后你会收到一张记录咱们那一段的光盘,还有一个全尺寸的冰娃娃,如果你现在依然单身的话。。”
“哦?谁的娃娃?”
“当然是我,难道你以为是在路灯上挂了一晚上的那个?好了,手机没电了,不说了。”
“哈哈哈,好,那,提前祝一路平安。”
“好,谢谢,你保重,茅于俭。”
“唐梦烟,你也是。”
发出最后一条后男人站在那里端着手机等了一会,见对方终究没有再回消息,这才开始把那个陌生号码存进通讯录,标记了Garroted girl(唐梦烟)这个长名字。
收起手机,他开始往外走,在他脑后,有雨落下的声音。
他知道这是那个已经被吊着升向穹顶上那轮红月的大提琴家尿失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