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旅馆的餐厅里,艾迪正安静地用餐刀切着盘子里的肉,端着盘子的瓦伦丁出现在了桌子的另一侧。艾迪抬起头,仔细打量着这个戴眼镜的小男孩,似有一瞬间的静默,接着点了点头:“当然可以,请坐吧,瓦伦丁。”瓦伦丁道过谢,把盘子放下,抽出椅子坐了下来。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瓦伦丁刚喝了一口汤,忽然意识到了问题。
艾迪不紧不慢地笑笑:“你可是蕾贝卡公主的好朋友,我当然知道你了。我叫艾迪,是今年的魔法执照考生,没记错的话你在去年就通过了吧。”瓦伦丁听到这个头衔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尽管他经常受到这方面的赞扬——他是近些年来考取执照年龄最小的人。
艾迪通过吸管从玻璃杯中吸了一口饮品:“你们的蕾贝卡公主还好吧?”
瓦伦丁并不知道蕾贝卡就是被艾迪送回房间的,因此回应道:“她挺好的。”
“我听说她刚刚因为触犯了自由区的规定被处罚了,是真的吗?”
瓦伦丁手中的餐具顿时掉落在桌子上,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面前的女孩。“她怎么知道这件事呢?等等——她这么平静地和我说话,肯定不是不小心说漏了嘴。换言之她是有意让我发现这一点的,就算我问,她应该也不会告诉我吧。”于是瓦伦丁放弃了追问,应和道:“是啊,她总是因为这类事情受罚。”
“她毕竟还小,调皮一点也很正常。而且她违反规定并没有造成十分严重的后果,已经是万幸了。”艾迪搅动了一下杯子里的吸管,“自由区还有很多禁止触犯的戒律呢,要是有谁胆大包天去越过那些底线,下场恐怕不堪设想!”她又切了一小块肉放进嘴里,完全咽下去后才继续说,“你听说过类似的事吗?”
瓦伦丁在记事以来学过的知识中仔细地搜索了一番,但是关于自由区这类禁令的内容他完全没有印象。“很抱歉,没有听说过呢。你知道些什么吗?”
艾迪做起了沉思状:“嗯……百闻不如一见。据我所知,跟某一条禁令相关的东西距离这里没有多远,不如我们今天晚上就去看看?”
“喂喂喂,你是要找我去看被禁止的事情?”瓦伦丁猛地站起了身,双手支在桌面上,上身俯下来盯着艾迪,“那不是违法的吗?!”
“别误会,瓦伦丁。”艾迪仍然保持着平静,“我们并不是要去做违法的事,只要在一旁远远地看着就好了。晚上去的话,麻烦应该会少一点。”
“我说我说我说……”瓦伦丁似乎放心了一点,渐渐坐回了椅子上,但脸上惊讶的神色仍没有消失,“我才刚认识你呢,你就对我提出这么奇怪的事情,太不正常了!我……我觉得你越来越可疑了,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与此同时,在距离艾迪和瓦伦丁不远的一张桌上,四个从大约12到17岁不等的女孩子也围在一起品尝属于自己的午餐。她们吃饭的时候十分安静,似乎谁都不敢,或者不愿主动说些什么。“嘿,你们听见了吧?”那个年龄最小的女孩悄声说道,“他们知道我要找的地方在哪儿!晚上跟上去就好了!”
“小……小姐,我劝你还是不要做这种事。太危险了,而且影响不好。”
“砰!”这是一个女孩狠狠捶打桌面的声音。“都怪那个可恶的家伙,还不如咱们一起去狠狠教训她一顿!她肯定打不过我们四个人的!”
“你真这么想吗?”最大的女孩反问道,“她的本事你又不是没见识过。”
那个女孩咬牙切齿,却无言以对,只好移开了视线。
四把椅子下面,四条浓密的大尾巴抖动着黑色的尖端。
“如果我告诉你,那里可能有魔兽呢?”
“你……你说什么?”瓦伦丁终是没能逃过被艾迪的钩子钓上来的命运。
尽管自由区和围绕其周的四国所占土地面积看起来十分广大,但在外面还有一片更加广袤的天地,人称【雷姆大陆(Lemu Continent)】。雷姆大陆对于四国和自由区的生物而言,几乎是完全未知的世界,历史上不乏勇敢的冒险者去探索,但能从外面生还的寥寥可数,因此那里被各国统治者列为禁地。
据为数并不多的生还者所言,雷姆大陆中生存着各种奇异的生物,同样也有被称为魔兽的存在。魔兽并不属于生物,它们是以何种形态存于世间至今仍是个谜。奇形怪状的它们不具有生物的情感,却掌握着各类五花八门的魔法力,据说四国修炼的魔法即起源于魔兽,但目前已经被掌握的可谓是沧海一粟。
为了抵御魔兽的入侵,百年前的四国统治者在边境线上布下了魔法结界,此后每一任统治者上位后,都会定期再将结界加固,保证其不会因时间的流逝而降低强度。结界尽管不能将魔法极强的魔兽彻底隔绝于外,却能在最大限度削弱它们的力量,这对负责把守边界的战士们歼灭魔兽十分有利。
那么,听到艾迪说到魔兽,瓦伦丁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呢?因为魔兽还有一个特点,与之有某种程度接触的人可能会获得它们的能力,当然这种事情的发生概率是不确定的。“要是真的有魔兽,说不定可以借此机会让我的魔法力更上一层楼呢!”这就是瓦伦丁此刻的想法,他已经被艾迪吊足了胃口。
“没真的见识过,我也不敢百分之百把握呀。”艾迪狡猾地挤了挤眼睛,“不过想借助它们的力量提升自己的人大概有很多吧,要是这个机会被别人抢去了,我们可就亏大了呢!”说到这里,艾迪悄悄地扫了那四个围在一起的女孩子一眼,嘴角扬起了一道难以察觉的弧度。
“那……有这种机会你为什么会想着叫上我?”瓦伦丁还是很警惕。
“你莫不是太高看我了,瓦伦丁。”艾迪摆摆手,“那可是魔兽啊,只靠我自己怕是对付不了。我本希望能和公主殿下一起前往,可她现在活动不便,再说她也不见得会答应我的请求,所以天才的你是最佳人选咯!”
“你这家伙……说话还挺好听的。”瓦伦丁再次败在了夸赞之下,“那我就陪你去看看吧,不过先说好了啊,要是一无所获的话我可要找你算账!”
“好~好!”艾迪连连应道,“那我们就晚饭后在旅馆门口见吧,晚上多吃点,吃饱才有力气跟魔兽战斗哦!”她将最后一点食物放入口中,向瓦伦丁打了声招呼就端起盘子送到了回收处。瓦伦丁呆呆地盯着对面的空座位看了好久,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梦,如此意外,如此不合常理——又如此真实。
“嗨,杰克,今天晚饭后我要出去一下。”回到房间里,瓦伦丁把晚上的安排告诉了正侧卧在床上的杰克。杰克赤着上半身,似乎很热很累的样子,他只是简单地用鼻子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又是跟汉娜玩的吧?”瓦伦丁撇了撇嘴,“你可真行,汉娜的脚这么臭你也敢上去又亲又舔的,熏死你得了。”
“嘁,这你就不懂了。她肯把臭脚丫子乖乖交给我,就说明——”
“说明什么啊?”瓦伦丁忽然来了兴致,明知故问起来。
“说明……说明她觉得我比她还厉害呗!脚丫子是她的弱点,那不就和把肚皮朝着强者露出来的意义是一样的嘛!”
瓦伦丁无奈地扶着额头:“看来从这两个笨蛋嘴里听见真心话比登天还难。”
I\\u0027m getting older, I got more on my shoulders
随着时间流逝 我的年纪增长 肩头的责任愈加沉重
But I\\u0027m gettin\\u0027 better at admittin\\u0027 when I\\u0027m wrong
但我也更擅长于坦然承认自己的错误
I\\u0027m happier than ever, at least that\\u0027s my endeavor
我已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加欢愉 至少这是我努力换来的结果
To keep myself together and prioritize my pleasure
让自己的心境镇定下来 把及时行乐当作信条
\\u0027Cause to be honest, I just wished the word I promised would depend on what I\\u0027m givin\\u0027
因为说实话 我只是希望依靠我的付出 可以完成我所承诺的事情
Not on his permission, wasn\\u0027t my decision to be abused
不是通过男性的许可 也不是滥用我的权利
——Billie Eilish - 《Getting Older》
落日的余晖终是隐没在了地平线以下,暮色里艾迪正徘徊于旅馆的玻璃大门前,嘴里哼着歌。不知怎的,游荡的她似乎与这夜幕格外相称,恰如溶解于这如水的夜色之中,与之融为一体。听到从旅馆门口方向传来的一连串脚步声,艾迪立即转过身去:“瓦伦丁,真没想到你这么快!”
匆匆赶到门口的瓦伦丁很是意外,他刚才明明没见到艾迪朝这边看过来,怎么知道来者一定是他呢?不过他还是决定不要追问,快走几步赶到了艾迪面前:“嗯,我来了。现在我们就到你说的地方去看看吧。”尽管这个陌生的女孩看起来对他很友好,但瓦伦丁总觉得他们之间仍然隔着一团模糊不清的迷雾。
“好啊,出发吧。”艾迪爽快地走上了旅馆前面的街道,瓦伦丁紧紧跟在她身后。二人同行了好一段距离都未发一言,只有艾迪还在用时大时小的声音哼唱着歌曲。瓦伦丁终于耐受不住这样煎熬的境地,主动开口询问道:“那个,艾迪,如果你说的地方真有魔兽,肯定也会有守卫的吧?我们……”
艾迪的表情连一丝波澜都没有:“不是说那里是否有魔兽还不能确定嘛,守卫什么的,只有在疑似魔兽的威胁足够大的地方才会设置呢。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基本上可以说是安全得很——”说到这里,她忽然嬉笑着看了瓦伦丁一眼,“所以说就算是真有魔兽,也是我们对付得了的,我说得没错吧?”
“那,那是当然的了!有我在,魔兽什么的都不用怕!”
两人在愈发漆黑的夜色中前行着,具有夜视能力的双眼让他们在黑夜里也能看清面前的一切。银白色的月光穿过树影,落在他们脚下的土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渐渐地,他们面前的道路从平坦逐渐变得坑坑洼洼,这意味着他们已经来到草原的深处了。“差不多就在这附近了吧。”艾迪打量着四周,说道。
瓦伦丁环视着周围的一切,寂静的黑夜,高大的树木,茂盛的草地,耳边是徐徐的风声。“艾迪,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他在这空旷的地方漫步着,谨慎地提防任何可疑的事物,他这句话打破了许久的沉默。
“当然记得,怎么了?什么都没见到呢,就想要打道回府了吗?”
“不……”瓦伦丁低头推了下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醒目的光,“我们现在可能已经回不去了。”
“什么?”艾迪连忙转向他们来时的方向,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上不知何时生出了一片荆棘丛,截断了两人的退路。“看来这里果然有什么秘密,”惊讶之余,她很快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或许那些荆棘就是魔兽的身体呢!先试试能不能直接从那里突破吧!”她扬起手,掌上覆盖着紫色的光。
“等等,住手——”瓦伦丁刚想阻止,可是已经太迟了。艾迪的攻击准确无误地击中了荆棘,但是那一片荆棘丛不仅毫发无损,还如同吸收水分一般将紫色的暗魔法吸进了枝蔓之中。“早就听说过有能够吸收魔力的魔兽,没想到这次真的遇到了!”瓦伦丁暗叫不妙,下意识地把艾迪挡在了背后。
“危险,瓦伦丁!”不料,背后突然响起艾迪的喊声。下一秒,瓦伦丁感到身上遭到重击,向一旁倒去。再看他原本站着的地方呢,泥土中倏地射出一条粗大的荆棘,将推开了瓦伦丁的艾迪掀倒在地。紧接着,还没等她爬起来,黑暗中又伸出大量看不清的物体,将她缠住并拖向了远处!
“艾迪!”艾迪很快就没了踪影,瓦伦丁连忙想要追过去,突然有一只脚用力地踏在了他的肩上,令他再次向地面上倒去。
“啊哟……”瓦伦丁的脸第二次与大地重重亲密接触,鼻梁上的眼镜都摔了下去。他连忙在地上胡乱抓着,好不容易把眼镜拾了起来,站起身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搜索刚才那个突然踏倒自己的家伙。“这里除了艾迪和我之外,看来还有别人!是同伴,还是敌人?”现在艾迪下落不明,只有先发制人了!
瓦伦丁将双手叉在胸前,体内生出由暗系魔法凝成的紫色丝线,细丝像绳索一般在地面和空中蔓延,布下天罗地网来捕捉它们的猎物。“抓住了!”不一会儿,瓦伦丁就察觉到丝线缠住了某个还在活动的物体,立刻将线回收,把目标朝自己拉近,“刚才竟敢踩我,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是谁!”
随着距离的缩短,丝线逐渐形成网笼,猎物越是挣扎,丝线的缠绕就会变得越复杂。“放弃挣扎了吗?”待丝线的另一端不再有活动的迹象,瓦伦丁放轻脚步,尽快走到网笼跟前。只见一个穿着和他显然不同的女孩蹲在地上,毛茸茸的大黑尾巴夹在双腿间,紧紧地盯着他的脸,随时准备跳起来攻击的样子。
“你是杰寇国(Jackal)的黑背胡狼!”瓦伦丁大喊道,“为什么会在这里?”
“本小姐的事情,用不着你管!”这个胡狼女孩虽然很娇小,但是周身透着成熟老练。她身着棕褐色衣服,脚蹬一双红褐色的布靴,身材纤细瘦削,看上去行动十分敏捷。胡狼尽管被蜘蛛网卷住,却仍不惊不慌,这时瓦伦丁才发现她的口中居然衔着一张卡片!“【宝剑(The Sword)!】”
卡片放射出的黄色光晕笼罩了胡狼的身体,在她口中化作一柄宝剑。这把剑掀起尤为锐利的剑风,将缠在她身上的丝线尽数削断。紧接着,胡狼女孩手一挥,数把餐刀便凌空飞来,锋利的刀尖正对着瓦伦丁刺去。瓦伦丁立即将丝线全部聚集起来,拧成一张巨大的防御网,将飞刀悉数挡落。
没想到这只是胡狼的声东击西之计,她趁机窜过来飞起一脚,踢中了瓦伦丁的腹部。“嘿呀,力气还不小呢,那我待会儿就找你的小脚丫算算账吧。”瓦伦丁挨了那看似全力的一踢,却没受到什么太大的伤害,只是被蹬得后退了好几步。他心知这年纪小小的胡狼不是自己的对手,开始用言语耍弄她。
“什……什么?你闭嘴!”这小胡狼果然经不起激将法,自知比力气没法跟鬣狗相提并论,火冒三丈却也有些紧张,靴子里的脚趾搓动了几下,抬起一只脚刚想踢出去又收了回来。她将一只手插进口袋里,似乎抓着什么东西。杰寇国的胡狼虽然不善搏斗,但他们的魔法却是千变万化,令人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不敢踢过来啦,小丫头?难道说你的脚丫子有什么秘密吗?”在战斗中渐入佳境的瓦伦丁似乎忘记了他来这里的目的,精神全部集中在与小胡狼较量上了,“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的脚很怕痒,害怕被我抓住挠脚心啊?”他还煞有介事地勾了勾手指,好像真在挠着小胡狼的脚底板一样。
“你你你……你这个大混蛋!”小胡狼又羞又气,脸都涨得通红了,“尝尝我的厉害!”她双手握住宝剑,向瓦伦丁劈来。瓦伦丁却不躲闪,抬起双手就从两侧迎了上去——空手接白刃!“四面八方的丝线还与我相连,准确判断你的动作太简单了!”他的手掌放射出更多丝线,将小胡狼的剑刃团团裹住。
不料胡狼一声奸笑:“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就再中一次你的招吗?仔细看看你抓住的是什么!”她松开手,方才被丝线裹成一团的竟是一把餐刀!“真正的【宝剑】在这里呢!”她用右手举起黄色的利剑,直接刺向瓦伦丁的腹部。
“糟糕,距离太近,躲不开了——”瓦伦丁打算硬着头皮挡下这一击,尽可能将所有丝线都聚集到身前,但这么短的时间内线网的强度能否顶得住还是个未知数。在两道魔力相撞的瞬间,瓦伦丁便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力量传来,直接被震得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上。“奇怪……这是她的力量吗?”
“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吗?”小胡狼得意洋洋地望着他,似乎在炫耀着自己的胜利。瓦伦丁却没有立即站起来,他保持着倒地的姿势,身体近似一动不动,只有眼睛在不寻常地飞转。“喂,我跟你说话,你听到了吗?你还好吧!我可不想杀人哦!”小胡狼见他久久不答应自己,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忧。
瓦伦丁此刻的反应确实有些异常,一向被称为天才的他如今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手里吃亏,按理说应该很不甘心才对。“我们之前没有见过面吧?你一出来就缠着我打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似乎一点压力也没有,甚至都不去看小胡狼的眼睛,反而仰躺在草地上,望起了天上的星星。
小胡狼见他居然无视自己,顿时气愤地跳了起来,“喂,你什么态度啊!竟敢无视我的存在,不就是考到执照最年轻的人嘛!有什么了不起!\\"瓦伦丁突然意识到一件很严肃的事,他吃惊地看着小胡狼问道:“等等,如果说我还是最年轻的,那你——”他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还没有执照?”
“是,是啊,那又怎么样?反正我马上就要去考了!”
“原来你这家伙是违规用魔法啊,那你来这禁地干什么?”
“这你管不着!反正这种地方也没人会看见,我用了就用了!”
“那你就不怕我回去之后检举你吗,玛德琳(Madeleine)小姐?”瓦伦丁忽然咧嘴笑了起来,若无其事地叫出了小胡狼的名字。玛德琳听到瓦伦丁叫她的名字,吓得一哆嗦,立即向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瞪着瓦伦丁:“你这家伙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绝对不可能有机会知道的啊!”
瓦伦丁轻笑了两声,“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个呢,还有你没穿袜子,内裤的颜色是白色!”玛德琳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屁股和双脚,随即才反应过来这有多羞人,脸上顿时红云密布。她气呼呼地瞪着瓦伦丁:“你这个臭流氓,混蛋,我要杀了你!”说完就挥舞着拳头向瓦伦丁打去。
“小姑娘别乱说话哦,”瓦伦丁这时才坐起了身子,“你要是来杀我的话,可会有麻烦的!”
“哼,你少吓唬我!我先把你这个坏蛋干掉再说!”
“唉,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没办法!”瓦伦丁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认真,他将按在地上的右手一抬,一张巨大的网从黑暗中闪现,向玛德琳罩过去。
“你傻了吗?这招都用过一次了,说了对我是没用的!【宝剑】!”玛德琳有恃无恐地再次抽出宝剑,砍向这张大网。随着剑锋在空中划过,大网被轻易地分割成两半,落在玛德琳身边的地上。“还以为你有什么精彩的招数呢,原来只有这点本事吗?”她鄙视地看向瓦伦丁。
突然,落在地上的网不可思议地再次跃了起来,左右夹攻向玛德琳袭来。“哎哎,怎么会?不是砍断了吗?”玛德琳连忙向后方跳去,不料这一跳恰好撞在了后面的一张大网上。接着前面的网也盖了上来,这次没再让她逃掉,这些网围成了一个大球,接着每一条线都迅速缩短,很快便将玛德琳五花大绑。
“臭鬣狗,快放开我,不然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小胡狼拼命挣扎起来,对瓦伦丁恶狠狠地吼叫道。
“小丫头,你死到临头还嘴硬。”瓦伦丁得意扬扬地以胜利者的姿态俯瞰着这个倔强的对手,“就凭你靠这些道具学会的三脚猫功夫,还想挑战本天才,再回去练十年吧!”他掏遍了玛德琳所有的衣兜,将她剩下的一些魔法道具都搜刮走了,然后开始脱她的小鞋子。
“啊!你干什么?放开我!别脱我的鞋!不要!”小胡狼明显想要乱踢,但暴露在网眼之外的脚丫还是逃不过被扒光的结局。胡狼的小肉脚小巧玲珑,脚心洁白粉嫩,脚趾也很娇小,因为紧张而慌忙地乱抓着。瓦伦丁一边抚摸着这双小脚丫,一边逗着小胡狼,小胡狼张口就想咬他,但是咬不到。
“你……你要怎么样?”玛德琳战斗时的气势已然尽失,“嗷呜……你要是敢欺负我,我的同伙不会放过你们的!”黑色的小眼睛里已经有泪水在滴溜溜地打转。“同伙?我正想问你的同伙都在哪儿呢。”瓦伦丁将小胡狼的两只小脚丫握在自己的手中,用力地揉捏着,“你们胡狼应该成群结伴才对吧。”
瓦伦丁用指腹轻轻滑过玛德琳的脚心,虽然这并不是很痒,但同样是无法忽视的刺激。“你……要杀要剐随你便!”玛德琳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悄然滑落。“怎么了?哭什么呀?我又不想伤害你。”话是这么说,瓦伦丁却动手把玛德琳两个大脚趾用一条不很长的线缠在了一起,然后打了个死结。
“你,你要做什么?”玛德琳一惊,“难不成,难不成你要挠我的脚吗?”
“答错了哦,我现在可没时间在你身上浪费。”瓦伦丁笑嘻嘻地说道,“不过我看玛德琳妹妹的脚丫臭臭的,等我回来以后再好好享用一下吧~”
听到瓦伦丁说她是臭脚丫,玛德琳当即就火冒三丈,大喊道:“我的脚才不臭!你在胡说!!”瓦伦丁也不反驳,只是把鼻子凑近了小胡狼的脚丫嗅了嗅。黑背胡狼是机会主义的狩猎者,经常要紧跟在狮子、斑鬣狗的身后走好久,脚多少还是有一点酸臭味。
“嘿嘿,臭不臭到时候就知道了!”瓦伦丁用两根手指摸摸玛德琳微微蜷缩的小脚掌,随后他拍了拍手,朝着艾迪被拖走的方向扬长而去,留下一脸愤怒与恐惧的玛德琳在背后卖力地叫嚷着。这一段小插曲虽然浪费了瓦伦丁的时间,但同样有效地缓解了他紧张的情绪,提前进入备战状态总是有好处的。
瓦伦丁在黑暗中前行了许久,这一路上他思考了很多事情。“刚才把我击倒的那股力量,绝对不会是玛德琳发出来的,这么说一定还有别的东西在,十有八九是魔兽了。可是魔兽在只那个时候出手的目的是什么?想要趁我们战斗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吗?似乎……又不太像是这样。
“那些荆棘有吸收魔力的作用吧,把艾迪抓走大概就是为了她的魔力。看来我也要更加小心了。”到处仿佛都有可疑的动静,在失去了搭档的情况下,瓦伦丁的自卫变得愈发艰难。他很担心自己会顾此失彼,被那些情报未知的敌人干掉,如果能在正面开战之前先找到艾迪,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那大概只是个美好的计划了。”瓦伦丁推了下眼镜,仰视着眼前这棵粗大的“树”。这棵树的形状非常奇怪,虽然看起来很笔直,但有几处的粗细与其他部分很不一样,可以说就像是分了节一般。瓦伦丁不再作声,将右手举起,手掌中喷出数十条丝线,随后绕在一起,形成一条粗大的线柱。
线柱狠狠插入了树干,从中涌出一大股黑色透明的液体,随后大地开始剧烈震动。瓦伦丁迅速割伤了自己的手掌,将伤处浸在了流出的液体中。
瓦伦丁脚下的地面震动得越来越强烈,他就像站在波浪之上,根本无法站稳。“都到这一步了,绝对不能失败!”他索性放出大量丝线,将自己的双臂牢牢地捆在了这棵“树”上,这下他终于不会再被摇得东倒西歪了。接着,他手上的伤口逐渐灼痛,就像是握住了一团烈焰,令他忍不住痛叫起来。
瓦伦丁的喊声很快被大地塌陷的轰鸣湮没,从崩塌的土壤中站起了一只庞然大物:它高达5米,八条长腿所及范围近8米,分明是一只巨大的蜘蛛!而瓦伦丁自缚的那棵“树”正是它的左后腿!“魔兽,你终于现身了,就让我来解决你!”瓦伦丁抓紧蜘蛛腿上的毛,准备解除丝线以便战斗,然而——
“什么?怎么回事,丝线为什么消除不了?”瓦伦丁在丝线中挣了几下,只把皮肤割得生疼。“不好了,我得想办法逃出这里!”他只得动用蛮力,张开大口狠命撕咬着这些丝线,在尖牙利齿的帮助下,他的双手总算得到了解放。可还没等他爬下蜘蛛的腿,蜘蛛就开始爬动起来,速度很快。
“为什么突然跑起来了?难道是——”瓦伦丁意识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后果,但在高速奔跑的巨大蜘蛛身上,他不仅不能立即跳下去,还得忍受迎面气流的强烈冲击。等蜘蛛终于减慢了速度,渐渐停下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弄得头昏脑涨,仅剩一丝知觉告诉他自己还没有昏过去了。
而这只巨大的蜘蛛魔兽停下的地方,正是玛德琳被瓦伦丁丢下的地方。玛德琳本来被捆着无法自由活动,已经有些犯困了,侧躺在地上打起了瞌睡。魔兽来袭的声音惊醒了她,一见到这庞然大物,玛德琳顿时睡意全消,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逃跑,可是被丝线捆成一条肉卷的她哪里迈得开步子!
“不,不要啊,救命呀!”看着越走越近的蜘蛛魔兽,玛德琳绝望地大叫着。蜘蛛魔兽听了玛德琳的惨叫,似乎感到很有趣,慢悠悠地朝着她爬了过去,八只眼睛闪烁着嗜血残忍的光芒。“求你,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玛德琳一边哭喊着一边哀求着,眼泪顺着脸颊滴在地上,看起来楚楚可怜。
魔兽的一条前腿将蛛丝绕过玛德琳左脚的所有脚趾缝,令脚趾完全无法合拢。接着,蛛丝从小胡狼的脚趾根部一圈一圈地爬行、缠绕着,玛德琳的尖叫声开始在空旷的草原上回荡:“哈哈……停下啊……啊哈哈哈别啊……”原来这蛛丝上沾有蜘蛛吐出的毒液,会令皮肤奇痒无比,似有虫蚁噬咬般难忍。
蛛丝很快遍及了玛德琳整只左脚,就像套上了一只白色的五趾袜。小胡狼满头大汗,耳边两绺黑色短发湿哒哒地粘在头两侧,尚未遭到毒手的右脚也变得湿乎乎的。她右脚拼命扭动着,试图去蹭一蹭发痒的左脚,可一贴上蛛丝,右脚白嫩的脚底就开始变红,而且微微地肿胀了起来,痒得她非常难受。
“怎么还不停啊?好痒啊!哇哈哈,我受不了了啊!”玛德琳拼命甩着脑袋,大尾巴也使劲拍打着地面,绝望中她开始胡乱地喊人求救:“队长,妈妈,瓦伦丁,救命啊!你们快来救救我啊噗哈哈哈!!!”她就像是一只狼狈的小狗,不停地抽搐着,脸颊通红,涕泗横流,嘴角挂着口水。
不知是否是玛德琳的呼救真的起了效,头晕目眩倒在魔兽身上的瓦伦丁渐渐站了起来。“我这是到哪儿来了?”他捂着左臂站在蜘蛛腹部上,望着远处荆棘墙外的大草原,“可恶,头好晕,身体好热……看来这只魔兽还没有发现我,我得快点离开这里!”
瓦伦丁悄悄移动到蜘蛛身体的边缘,计划着逃跑路线。“用丝线的话,应该从这里降落没问题。可是我现在……”他恨恨地看着左手掌心的伤口,“这只魔兽的血到底把我的身体怎么样了?”没有时间犹豫了,他跳上离自己最近的那条蜘蛛腿,抱住它向地面滑下去。
“啊啊啊!哈哈我……投降了……呵呵哈哈哈放开我……吧哈哈哈哈……”玛德琳终于到达了极限,她凄惨的笑声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已经听不见了。突然,一块石头砸在了蜘蛛的前腿上:“喂!你这只大蜘蛛,欺负一个小家伙算什么本事!”瓦伦丁攥着被磨得生疼的拳头,对魔兽大声喊道。
“就算我使不出魔力,我也是个优秀的猎人!”瓦伦丁的头发在夜风中飘扬,镜片下的眼睛直视着蜘蛛转向他的八只眼。“呲!”一团蛛丝朝着他喷射过来,瓦伦丁迅速躲向蜘蛛的腹下,避开了这危险的一击。接下来,他专门在蜘蛛身下移动,将自己完全置于盲点,就这样有惊无险地来到了玛德琳身边。
小胡狼迷迷糊糊中看见有人靠近,下意识地一抖往后退去,颤声道:“别,别再来了!不要挠了呀哈哈,受不了了呜呜呜……”瓦伦丁苦笑着,用衣服垫着手撕开了玛德琳左脚上的“袜子”,露出一只红肿瘙痒的小脚丫。“来,我救你出去。”他一番折腾,把比自己小几圈的玛德琳放在了背上。
机不可失,瓦伦丁趁魔兽还没追过来,赶紧逃向来时的荆棘墙。“只要能翻过这里,至少暂时就安全了吧!”背着玛德琳让他无法像之前那样活动自如,他好几次都感觉到魔兽的阴影已经罩在了自己的头顶,每到这时他只有拼命加速,“要是那个新来的小猎豹,叫……瑞秋在这里就好了!”
沾着毒液的蛛丝连续从后面攻来,瓦伦丁尽力去左躲右闪,不过再不逃离这里,他被击中倒下只是迟早的事。“看来只好试试那个了!”他飞快地腾出一只手插进兜里,在从玛德琳身上收缴的东西里翻了几下,找出了一张卡片:
【权杖(The Wand)!】
卡片在瓦伦丁的手中化作一把火红的权杖,一端喷射出两团火焰,各自射向魔兽的左右两侧。这和之前的【宝剑】都是杰寇国特有的魔法道具,以塔罗牌小阿卡那的四种花色分别代表四种属性的魔法。蜘蛛魔兽见到黑暗中突然冒出的火光,一时乱了分寸,躲避不及被两面夹击的火焰击中了。
只听见“滋滋滋”几声,蜘蛛魔兽身上的皮毛燃起熊熊烈火,一股焦味飘散在空气中。从卡片道具中喷射出来的火焰,虽然威力不大,但是足够伤害到它们,这让这只蜘蛛魔兽愤怒无比。它发出了痛苦的叫声,用几条腿不停扑打着身上的火焰,为瓦伦丁的逃跑提供了充足的时间。
就在距离荆棘墙不足5米的地方,疲惫的瓦伦丁终于跑不动了,他双腿一软,连同背上的玛德琳一起跌在地上。“可恶啊,明明就在眼前了……要不是为了救这个臭丫头,我就可以趁蜘蛛不注意溜走了!”瓦伦丁用攥紧的双拳将身体撑了起来,“事到如今只好再试一次了,我的魔法……”
“瓦……瓦伦丁,别去,你会送命的……”草地上传来玛德琳虚弱的声音。
瓦伦丁苦笑了一声,他的确没有料到这小胡狼命悬一线之际还能想着他。“既然都冒险把你救到这儿了,我就好人做到底吧!”他也算是故意在玛德琳面前又耍了一回帅,毕竟要是在这个时候告诉她突破荆棘墙的办法还没想出来,那小丫头准会丧失信心的。
抱着赌一把的信念,瓦伦丁直视着已经扑灭了身上的火,朝他们袭来的魔兽,坚定地抬起了右手。“融合了魔兽血液的我,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他集中精力,像平常一样试图将魔力聚集于右掌。忽然,他觉得身体开始变得灼热起来,这阵痛楚仿佛要将他的皮肤撕裂,这时他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
“这是?”瓦伦丁惊讶地看向自己身体上的变化,露于袖子外的手背浮现出了奇怪的印记,魔力正在快速提升着。这种力量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兴奋,他看着正朝自己冲过来的蜘蛛魔兽,眼中发出亮光,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知道敌人已经不足为惧:“来吧!”他高声喊叫着,伸出双手发动攻击!
粗大的白色丝线从瓦伦丁的手中释放出来,接着不断形成分枝又拧成一股,如同滔天巨浪一般向魔兽席卷而去。蜘蛛魔兽前面的四条腿随即挡在它面前,抵挡住了瓦伦丁的线。“来得好!”瓦伦丁弹了弹手指,浪涛中的几条丝线立即弯曲,向魔兽的四条腿上缠绕过去,不一会儿便将它们牢牢地裹在线团里。
“尽管硬度有所下降,但柔韧性变得和蜘蛛丝一样强大了呢。”额头涌出的汗水逐渐流进瓦伦丁的眼中,“看来以你的力量是挣不断它们的,这样……”他双手的食指和中指猛地分开,丝线随即将魔兽左右两侧的肢体拉开,将它的头部完全暴露出来。紧接着,线海中再度涌起一根巨柱,直指魔兽的头顶!
“这股新的力量,我决定叫它【蜘蛛之吻(Kiss of the Spider)】!”
线柱从魔兽的头部狠狠刺了进去,一瞬间便将它的身体劈成了两半。瓦伦丁的线海随即消失不见,跟身上涌动的那股力量一同化为虚无了。他不堪重负地再度跪倒在地,强行支撑着这具几乎被刚才的魔力暴走榨干的身体,爬到玛德琳身边抓紧她:“要想离开这里,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星币(The Pentacle)】!
玛德琳带来的魔法卡片再次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随着卡片中道具星币落在土地上,几根巨柱拔地而起,将瓦伦丁和玛德琳抬至荆棘墙的上方。接着,荆棘墙对面的土地升起了一条斜坡,两个孩子沿着斜坡滑到了墙外的草地上,终于逃出了这个杀机四伏的禁地。
瓦伦丁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只是在被子下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紧紧缠着自己,令他感到呼吸困难。
“哦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是几道此起彼伏的陌生声音。
“我在哪儿?你们是谁?”瓦伦丁的眼中是一片迷雾,看不清周围任何事物,直到有人把眼镜戴在他的头上。映入眼帘的是三张女孩子的脸,她们的发色与装束跟玛德琳很相似,看来同样是杰寇国的黑背胡狼。当中最大的那位满怀感激地对他说道:“这里就是你住的旅馆,谢谢你救了我们的小姐。”
“我已经回来了啊……”瓦伦丁想要如释重负地松一口气,不料肺部被压着喘不上气来,“是你们带我回来的吗?你们是……”
“我们是杰寇国的胡狼近卫队,我是本队队长辛西娅(Cynthia),负责保护玛德琳小姐的安全。”最大的胡狼女孩掀开了被子,瓦伦丁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缠着一个睡得极不安稳的小家伙,“小姐忘记了跟我们接头的暗号,只好单打独斗,幸好有你在才没让魔兽伤害她!她睡着后就这样了,我们也拉不开。”
“顺其自然吧,这个皮丫头。”瓦伦丁的叹息第二次被中断了。
“那请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行告退。”辛西娅向瓦伦丁鞠了一躬,重新将被子盖上,带着另外两位成员退下了。
明亮的阳光盈满了昏暗的房间,调皮地揉捏着玛德琳的小脸蛋。小家伙不舒服地哼了几声,翻了个身继续呼呼睡着,下意识地伸着小爪子去摸索那早已不知被踢到何处的被子。“醒了吗?”坐在床边的瓦伦丁放下手里的书,把爪子搭在她的脚上,玩弄着她圆滚滚的小脚趾和白净的脚趾缝。
这双小脚丫可是吃尽了苦头,让那蜘蛛魔兽的毒液侵害了那么久,怕是会给这孩子留下相当大的心理阴影了。想到这里,瓦伦丁不由得心疼起来,拇指贴上了玛德琳双脚的脚心,又轻又慢地揉着,意料中地看到小家伙皱皱眉头,扭动着身子躲避起来。“这小丫头,还真好玩。”瓦伦丁刮了一下她的脚心。
“唔……”玛德琳的小腿条件反射般地一缩,但由于脚丫被瓦伦丁握着而未能如愿。不一会儿,小家伙终于迷迷糊糊地抬起了眼皮,但显然还是没清醒过来,只是用着茫然又迷惑的目光看向瓦伦丁。“呵呵,睡醒了?”瓦伦丁笑道,手中加重了力气,捏着小家伙脚心的那一块嫩肉。
脚底酥酥麻麻的痒感躲也躲不掉,总算驱走了玛德琳的睡意。“是你……”小家伙一愣,终于认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不由得激动地扑到了瓦伦丁的怀中,紧紧地搂着瓦伦丁的脖颈,呜咽起来。“怎么哭了,脚丫好点没?来,我帮你揉揉,就不难受了。”玛德琳点了点头,任凭瓦伦丁摆弄着自己的小脚。
“瓦伦丁哥哥,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做标杆来着。”玛德琳抽泣着,不好意思地向瓦伦丁坦白,“我很希望能像你一样那么早就考到执照——不,希望比你还要早。我想,如果能得到魔兽的力量,或许今年考到的机会就更大一些呢。而且我会跟你打,也是想证明我比你优秀……你会生我的气吗?”
“果然还是小孩子啊。”瓦伦丁戳了戳她的脚底,听着悦耳的惊叫声,心生一计:“当然生气咯,莫名其妙被人攻击,谁不生气啊?”玛德琳的耳朵立刻垂了下去,一副很害怕的表情。瓦伦丁看到之后,心里暗爽,继续道:“但是啊,看在你长得那么可爱的份上,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
玛德琳听到之后,眼睛立刻闪亮起来,急切地问:“什么机会?”
“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名字,又是怎么抓住你的,只要你答得出来,我就既往不咎!”
“啊……?”玛德琳犯了难,“那……我要是答不出来呢?”
“那我就生气了呗,生气了就打你屁股,你说好不好?”
“别,别,别,千万别。”玛德琳连忙摆手,“我答应。你能知道我的名字,还有衣服的颜色什么的,是因为……哦我知道了!你当时故意望天和跟我说话,是在争取时间把丝线缠在我身上,因为很少所以我没有发现。我的名字是从我身上的工作手册里看到的!”
瓦伦丁对玛德琳的答案表示满意,“接下来呢?那几张网是怎么回事?”
“既然那时你已经把线缠在我身上了,”玛德琳这下陷入了困境,“我猜我背后的那张网就是用这些线织成的吧?然后那张被劈成两半的网……”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其实并不是被我劈开的,而是本来就有连着的两张网,只要再用我身上的一条线把它们重新连起来,就能罩住我了!”
“回答得真棒,小丫头。”瓦伦丁鼓起了掌,“你的小屁股保住了!”
“哎哟,你的丝线变化可真是防不胜防。你真的不生我的气了?”
“如果你还想奉献出你的小脚丫来赔罪的话,我也可以接受~”
“讨厌啦,瓦伦丁哥哥!明知道人家脚心最怕痒了!”
“你跟胡狼好上了?对方还是他们王宫里书记和女教官的女儿?”
“什么好上了啊,她们只不过是因为我救了那位小姐而成天感谢我而已!”
瓦伦丁恢复体力的当天晚上,他跟蕾贝卡等人共进晚餐时,大家丝毫不出乎意料地谈到了这段时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当然,这类话题免不了遭杰克一番添油加醋,传到大家耳朵里的时候早就变了模样。“真是的,你们有那么酷的冒险,怎么不想着叫我一起去啊!”蕾贝卡有些不满地抱怨道。
“蕾贝卡,那天你一整个下午都趴在床上——呀!”瑞秋试图提醒蕾贝卡当天的情况,冷不防被揪住了尾巴,惊叫一声之后连忙闭上了嘴。
“那么,融合魔兽血液的感觉怎么样?”格雷塔看向瓦伦丁的双手,“身体有没有出现什么变化,比如说长出长毛、尖角或者獠牙之类的?”
“格雷塔,我们本来就有獠牙啊。”汉娜对她龇了龇牙。
“要说感觉……”瓦伦丁思考起来,“那时候感觉我还是我,又好像不是我了一样。对了,辛西娅她们说,我刚被找到的时候,身上浮现了好大一片黑色的痕迹,就像是——蜘蛛一样。”说到这里,他绾起袖子,“可是我醒过来之后一直没见到她们说的这个图案,它再也没出现过。”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事情。
晚餐时间过去后,这次轮到瓦伦丁在旅馆门口踱步了。“在古籍中见到过的,通过与魔兽血液融合而获取新力量的方法,看来还是太冒险了。那时的力量暴走,只是昙花一现吗?”他尝试对着黑暗挥出丝线,这些丝线虽然仍能和蛛丝一般柔韧,却再也形成不了那种浪涛形状的线海了。
“我的功夫还不够到位啊。为了变得更强,我还得多练才行。”说着他向远处禁地的方向眺望了一眼,“也不知道艾迪到哪儿去了。如果她在的话,也许还能够知道什么。”他在休养的这段时间内,千方百计打听艾迪的消息,可是那天带他到禁地去的鬣狗女孩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无人知晓她的下落。
夜空中已是繁星点点,一轮明月高挂在夜幕之上,照亮着大地,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嗯,这时候也是休息时间了吧。”瓦伦丁推了推眼镜,转身朝着旅馆内走去,“还不知道明天蕾贝卡又会叫我们陪她玩什么呢。”
瓦伦丁回到自己房间所在的楼层,正想拿房卡开门,就看到杰克满脸通红地背靠着房门,似乎门后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不要进去!瓦伦丁,听我的没错!”还没等瓦伦丁开口,杰克就一副很紧张的样子警告他。
“你在说什么啊,真是莫名其妙。”瓦伦丁径直打开了门走进去,杰克随即就把门关上了。令瓦伦丁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刚走进卧房,最先闯入视野的竟是一个棕色的屁股!“这这这这这是干什么!”他几乎当场石化在原地,这时撅在他床上的女孩有了动静:“欢,欢迎回来,瓦伦丁大人~”
玛德琳几乎脱得赤条条的,只剩下一件小小的内衣和丁字裤。她的头发披散着,遮住了大半个脸。她全身都是健康的小麦色,尤其是撅得比天高的小屁股,浑圆、光滑又柔嫩,仿佛一捏就能捏出水似的。两只漂亮的小脚丫靠在床沿,脚底正对着瓦伦丁的脸,红润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
瓦伦丁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玛德琳那诱人的屁股,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玛德琳见状,把尾巴夹在了双股间,遮遮掩掩的样子反而令她的姿态更具诱惑力。瓦伦丁直喘了好几口气,才没被完全冲昏头脑。
“玛德琳!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穿成这样想干什么?”
“瓦伦丁大人,你救了我的命,为了报答你,我决定把身体献给你……”
“你你你你说什么?”瓦伦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我是认真的。”玛德琳小脸通红,高撅着的小屁股对着瓦伦丁扭了扭。
“你你你你你……”瓦伦丁一时语塞。他怎么都想不到,玛德琳竟然会说出如此暧昧的话来,还做出这般羞耻的动作,让他实在是难以接受。是谁给她出这种鬼主意的?不过这小丫头年纪虽小,发育得可是很不错,那翘起的臀部就像是个熟透的苹果一般,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那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认真了……”瓦伦丁说着,手指轻轻掠过那粉嫩光洁的臀峰。“啊!”玛德琳被瓦伦丁的触碰弄得一阵轻颤,一张小脸瞬间变得通红,连耳根子都泛起一片绯红。她急忙用双手护住小屁屁,娇滴滴地喊道:“瓦伦丁大人,好痒……”
“怎么,想要反悔了吗?”瓦伦丁的手指又蜻蜓点水般划过那诱人的小屁股,玛德琳的全身又是微微一颤,娇呼道:“才没有,瓦伦丁大人……”她不再说话,只是把头低得不能再低,重新趴在了床上,撅起屁股,一言不发。
“那我要来了哦。”瓦伦丁伸出手去,将玛德琳的小丁字裤脱下,两瓣软嫩的小屁屁暴露在空气中。“嗯……”玛德琳轻轻应了一声,小手紧紧抓住床单,眼睛微闭,等待瓦伦丁的进攻。
“啪!!!”
“哇啊啊啊!”一声脆响,玛德琳情不自禁地蹦了起来,用手捂住被打疼的小屁股。她的小屁股上被瓦伦丁打出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上面还留着一丝淡淡的火辣。“好痛啊!你打我干嘛!”
“哼,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居然跟人玩这一套,看我怎么收拾你!”瓦伦丁义正辞严地训斥道,又是重重的一巴掌拍在小胡狼的小屁股蛋上。
“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啊!好痛啊!”两人在房间里展开了追逃战,不断发出阵阵声响——嚎叫声、巴掌声和碰撞声。这声音在门外的杰克听来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那小子在里面干什么呢?可疑,太可疑了!”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赶快去看看,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强大的压迫感,令他瞬间动弹不得。
杰克斜着眼看向身后,艾迪正自顾自地走向自己的房间,并没有搭理他。
“瓦伦丁这次收获也不小啊,居然成功融合了魔兽的魔力。”打开房门后,艾迪立刻扑到了床上,脱掉衣服盖上被子,将双臂伸到外面,“不过要不是我在他跟那胡狼对峙的时候推了他一把,也许他已经被宝剑刺伤了吧。而且新的魔力暂时还很不稳定,想立刻用这样的力量对付魔兽真是太勉强了。”
艾迪的手臂上逐渐浮现出黑色的图案,似是荆棘,又像是蜘蛛的腿。“被我干掉的那只蜘蛛和那些荆棘,都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看来为了获得更强的力量,我还要到更多魔兽出没的地方去。下次又会是什么样的对手……”
原来,在瓦伦丁的线海中那根线柱击中蜘蛛头部的前一瞬间,不知何时藏身于暗处的艾迪已经出手,抢先将魔兽的身体劈成了两半。瓦伦丁带着玛德琳逃走后,早已解决了荆棘的她同样与蜘蛛魔兽的血液进行了融合,一口气占有了两种新的力量。“我经常在想,如此执着地追求提升,究竟是为了什么……”
Things I once enjoyed
我曾认为是享受的事情
Just keep me employed now
现在让我措手不及
Things I\\u0027m longing for, mm
我曾渴望憧憬的事物
Some day I\\u0027ll be bored of
总有一天也会随着成长厌倦
It\\u0027s so weird
多奇怪啊
That we care so much, until we don\\u0027t
我们投注精力去在乎的某些事情 长大后却又不那么在乎了
微弱的歌声再次响起,绵远悠长,不绝如缕。其他房间内的吵闹与这里毫不相关,艾迪安详地在这仿佛与世隔绝的空间中静静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