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治从极度疲倦中醒来是半夜的事情了,房间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只能感觉到自己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床上躺着的。健治确信如果自己在浴缸里睡着,那姐姐必定不会管自己,所以大概率是鹭江雪子给他“收的尸”。
稍微有点想上厕所。健治这么想着,打算下地,但……
“这什么?!”
还未迈出第二步,健治就被什么东西给猛然拽住了右脚!霎时间自己以前看过的各种鬼片和恐怖故事都在脑子里像跑马灯似的过了一遍,不过他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下,马上就发现自己其实是被一条细细的尼龙绳给捆住了,右脚腕上正正好好戴了一只塑料制的,带锁的防走失环,尼龙绳就系在上面的钩环处,另一头连接在房间里的床脚上。床因为是直接固定在地板上的,所以根本就不要想能拖着床一起动,很明显,这是个完整的拘禁措施。
健治并不死心,试了试,能够移动的距离最大也不过是到左侧的墙壁处,或房间基本上是正中央的位置,离房间门尚有几步远。他用力拉呀,拽呀,期望能把这条尼龙绳给弄松或弄断掉,但总是徒劳无功。无论是系住自己脚腕的一端还是床脚的一端都纹丝不动。他环顾四周,打开自己能够到的每一个抽屉,并没有哪怕半个能用的工具。
现在少年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在房间里放个铁丝钳了。房间里寂静无人,雪子和山田茜都不知道在做什么,如果少年有什么计划要实施,那现在大概就是最好的时机。
他也确实还有一个。
健治摸到桌子旁,凭借着记忆,他把手探到桌子下,在几个抽屉下方的缝隙中摸索起来。
“找到了!”
拿在手里的是一台手机:6年前的最新款式,现在早就已经过时。各种各样的限制让这台手机几乎难以使用,如果不是因为工作需要用到,可能早就该被换掉了;手机表面使用痕迹非常明显,斑驳不堪,按键也磨损大半,几乎看不到上面的字母,使用者只能凭肌肉记忆进行输入。
他打开手机,单调绿色的屏幕荧光让他多多少少感受到一丝安全感,但也仅此而已。这是一台只有单向联系功能的业务机,里面唯一存着的号码是他打工的搭档,也是同桌好友渡边信一郎的号码,两人会在需要帮手的时候给对方发简单信息——电话功能要额外的电话费,维持起来对于小店老板来说有点贵,就只有带字数限制的基础简讯功能提供了。好在健治还是有这样一个朋友,他可以向信一郎求援。
“见信速报警。”
出于字数限制,他不能再多输入,但这样应该就可以了。他也不能开着手机等待回信,毕竟被发现的危险实在太高。于是少年思考了一下,认为应该回到床上,他可不想在雪子回来的时候发现他试图逃跑。
就在这时,隔壁山田茜的卧室又传来了模模糊糊的响动。听起来是有人在争吵。
山田健治立刻放弃了回床的打算,蹑手蹑脚走到墙边,把耳朵贴在上面偷听起来。
“你真的要……做吗?”听起来是鹭江雪子的声音。
“……不然我也不会找你。”这次是茜。
“哼,你舍得,我可还有点不舍得呢。”
“事到如今你还说这个?我也是按照约定给你付了定金的,不做的话,我自己来,定金你还给我吧。”
“嘁,小气鬼,好啦,你山田大小姐一万年也没张嘴拜托过我事情,倒是让我挺好奇的,没想到……”
两人的对话似乎停滞了好一会儿,健治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但接下来的响动让少年大吃一惊。
山田茜的床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动,就如同平时她带男人进屋时一样的声音。
“喂……你不去做事,抱我做什么?”山田茜略带不满的声音传来。
“偶尔也让我享受一下JK什么的嘛,大概,算是稀缺资源?”
“啊!别乱揉人家胸部啊!你今晚都来了几次了……现在还没满足吗?”
“诶,平时都还好好的,今天是怎么啦?”
“谁和你平时……唔呣……嗯……哈……别,那里……”
接下来便是互相交叠着传来的呻吟声,一如床笫间缠绵的两具少女胴体。山田健治听得都呆了,毕竟平时他也没少听过姐姐的“营业性呻吟”,而现在的声音,和那一种呻吟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是一种确实难以抑制的本能,甚至有着受到压抑之后的爆发的意味掺杂其中。
直到声音渐缓,健治才意犹未尽地摸回床上。在刚才的响动间,他发现自己的下体再一次地勃起了,这让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正在遭到拘禁的事实。
事实证明赶快回到床上是正确的选择,不过两三分钟之后,鹭江雪子就推门而入。在观察到占据了床铺中间位置的健治仍然熟睡之后,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后开始宽衣解带,往床边沿一躺,用身子蹭着少年,慢慢使其朝着靠墙的方向移动着。雪子光滑的后背和臀腿磨蹭着少年的前臂和膝盖,温软的身躯慢慢也可以躺平了。现在两人同床共枕,寂静的夜里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雪子还盯着天花板的眼睛反射出微弱的光芒,不停闪动着。不一会儿,这点点光芒也消失了,山田健治有生以来最漫长的一夜终于宣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