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尧逸想要拉开梁萦柔,可是不敢用力,她现在有孕在身,万一稍微用力,动了胎气,就足够他后悔终身了。
梁萦柔闭着眼睛,感觉极度羞耻,曾尧逸似乎完全不为所动,这让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瓦解。
梁萦柔很颓废地松开对曾尧逸的束缚,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曾尧逸忍不住叹气,他弯腰抱起她,无奈地说道:“都要做妈妈的人了,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曾尧逸总是这样,前一刻还愤怒得像要杀人,后一刻就露出腻死人的温柔,梁萦柔很挫败无力,就算曾尧逸做了保证,两个人始终不能回到过去的相处模式。
梁萦柔被放到床上后,就蜷缩在一角,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善跟曾尧逸的关系,而且她越来越没信心了。
曾尧逸有很多苦楚一直憋在心里,他觉得一个男人就该有着担当,跟人抱怨并不是他的作风。
曾尧逸没有勉强梁萦柔挨着他睡觉,反而是中间隔开了一段距离,导致两个人都睡不着。
黑暗中他们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可是又相隔甚远,梁萦柔觉得身体很冷,她蜷缩得更了厉害,不知道是在跟曾尧逸做着无声的反抗还是在跟自己的渴望做斗争。
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隔着衣服可能还完全看不出有怀孕的迹象,不过除去衣服后,小腹已经微微地隆起了,她身材纤细,原本小腹很扁平,现在有了已经有了一定的凸起。
梁萦柔的孕吐反应并不厉害,而且对食物的气味也不敏感,除了做任何事情都小心翼翼外,其实她的生活变化不大。
梁萦柔每天都劝诫着自己必须保持好心情,可是在曾尧逸的问题上不解决,她知道自己是无法真正敞开心扉的,发自内心地开心。
两个人就这么平静地躺了许久,曾尧逸突然迈下床,说道:“我去隔壁睡吧。”
梁萦柔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当房门被拉开,又轻轻地合上后,她才动了动身体,眼神空洞地望着紧闭的房门。
梁萦柔摸了摸身旁的位置,那里已经空空如也,残留的温度也在慢慢流逝,为了保留住曾尧逸的气息,梁萦柔挪到了他躺过的位置,用力地汲取着属于他的气味。
这种自欺欺人似的方式让梁萦柔不禁抽泣,她忍受不了曾尧逸的冷漠和远离,他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爱的人。
梁萦柔起身批了件大衣,穿上曾尧逸特地为她准备的妥协,紧接着走出房间。
隔壁的房门没有关上,漆黑的房间里有着一点星光,以及呛人的烟味,曾尧逸正倚在窗边抽烟。
梁萦柔找到房门的电灯开关,当房间的灯光亮起来以后,他熄灭手上的烟头,紧蹙着眉头说道:“怎么起来了?”
“没有你,我睡不着。”
上一次曾尧逸倚在窗边抽烟时,梁萦柔也是让他回到床上来,可是他冷漠地回绝了,并且毫不留恋地离开。
而这次梁萦柔说了这话以后,曾尧逸挥了挥手,赶走身上的烟味,就上前搂住梁萦柔,“回房吧。”
梁萦柔紧紧地抱住曾尧逸的腰身,就像抓住自己的幸福般,“你有什么话,不妨对我直说。”
曾尧逸微微一愣,脚下的步伐也有所停滞,不过很快他就收拾了心情,说道:“没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有话。”梁萦柔坚定地讲道。
“以后再说吧。”
梁萦柔知道曾尧逸的性格,如果他不想说的,没人能让他开口,她也只好作罢。
这次回到床上,曾尧逸直接拥住了梁萦柔,在这段关系里,如今都是梁萦柔主动,他不想让她太难受。
梁萦柔始终睡不着,想要翻身,又怕惊动曾尧逸,其实曾尧逸也一直睁着眼睛没睡,两个人各怀心事。
“睡不着吗?”曾尧逸轻声问道。
“想一些事情。”
“想什么?”
“以前我睡不着的时候,你会想尽办法哄我入睡,有一次我突发奇想,让你扮时钟,说我可能被催眠就可以睡着了,你还真的扮了,结果扮得更像不倒翁,我都笑疯了,导致精神越来越好。”
梁萦柔没再继续讲下去,因为她嘲笑曾尧逸嘲笑得太过分,结果被他狠狠地惩罚了,两个人在那张沙发上缠绵了许久,又转战地上,曾尧逸有着惊人的体力,把她操得四肢绵软,有气无力的。
性爱才是最好的催眠物,之后她很快就睡着了,曾尧逸将床上的被子拉下来,两个人就在地上睡了一夜。
曾尧逸也想起了那时的情况,梁萦柔是个鬼灵精,她有着千奇百怪的想法,不过遭殃的总是他,曾尧逸对那些事情是甘之如饴的。
比起现在两人既陌生又熟悉,肯定更怀念过去那些时光,梁萦柔试探性地问道:“你可以再扮一次时钟或者不倒翁吗?”
曾尧逸顿时有些窘迫,那时候的境况与现在完全不同,梁萦柔笑话他,他可以随意地惩罚她,可是现在呢……他知道自己对她有着强烈的冲动,只是不可能再那么肆无忌惮了。
等了良久,曾尧逸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梁萦柔失望地苦笑,“是我太任性了,让你为难了。”
曾尧逸并不喜欢梁萦柔终于的口气,仿佛像对外人一样,他就像个矛盾体,一方面希望梁萦柔对他毫不保留,一方面又不想她太亲近。
曾尧逸打开床头灯,脸上有着不自然,严肃地讲道:“看完就乖乖地睡觉,睡眠对于孕妇来说很重要。”
“好。”梁萦柔开心地应道,她坐起来期待地望着不自在的曾尧逸。
曾尧逸觉得浑身别扭,不过看见梁萦柔那么期盼的眼神,干脆豁出去扮起了不倒翁,他一会儿慢慢地侧身向右倒去,一会儿又往左倒去,本来就模仿时针的走动,可是不伦不类地像个不倒翁,梁萦柔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